司徒晟似乎没有料到楚琳琅还没有走,更没料到昨夜还跟他丧着脸的小妇人,如迎接久归丈夫般一脸急切,巧笑嫣然地跑过来。
楚琳琅可不耐他这木鸡德行,待跑到近前,就拽住他的衣领子,让他的头离自己近些,避着巷子口四殿下的手下,小声将清晨的那一锅“乱粥”倒入了司徒晟的耳中。
楚琳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的许多大锭银,她半张着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可算是在院子门口遇到活人了。
一时间,他愣在原处,只低头看着楚琳琅冻得微微发红的粉颊
虽然他不老实伪造履历,但依着他这么鬼精,一时半会也倒不了台。
楚琳琅眼睛一亮,连忙放下衣服,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去,嘴里笑吟吟道“大人,您可回来了”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到时候她还真可以借虎皮扯大旗,吓唬住那帮子黑心肠的小人,不敢再为难大姐一家。
有邻居听到了动静探头打听,楚琳琅也笑吟吟地介绍,说自己是司徒大人新雇的管事,大家叫她楚娘子便好。
于是楚琳琅抱着男人的衣服,便又回到她昨晚住的偏房里去缝衣服了。
有机会,他一定精心准备,请四皇子与同僚来府中做客。
摇龟壳的时候,她终于理清了思路眼下她的处境,当真是要寻个靠山,大理寺少卿这是多硬的靠山啊
楚琳琅以为他怨自己撒谎,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总不能让四皇子和李将军以为你留宿妇人吧我也是没有法子”
又过了好一会,正厅终于传来动静,应该是两位贵客要走了。
这次司徒晟总算是恢复了常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楚琳琅。
司徒晟给楚琳琅倒了香茶,很是和缓道“你不是说那个安夫人打了你的秋风,还要给你大姐夫找麻烦。你只要不回江口,不论去哪,周家和谢家都不会放心,要处处拿捏你的家人。他们不过是仗着你在京城无依靠,娘家也不得力,才如此跋扈。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找个靠山虽然只是我府上管事的名头,但依你的本事,也能扯出个狐假虎威的阵仗,吓唬住他们吧”
楚琳琅快速说完,便等着司徒晟的说话,看看如何收场,谁知他居然沉默了一下“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等楚琳琅听观棋补充说,因为方才李将军问,司徒大人随口胡诌,说跟楚氏定了三年的活契,她真恨不得缝上司徒晟胡说八道的嘴。
可是她不愿为妾才从周家出来的。没有道理自降身份去做奴婢,被个臭男人呼来喝去再说靠着司徒晟,他会不会因为弄虚造假,有一日东窗事发,自己跟着受了牵连
四皇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谈性甚浓的样子,跟司徒晟勾肩搭背,亲密得很。
司徒晟却觉得理所当然“这是我往日的俸银,因为花销少,便都存了下来,你拿着用,家中买菜和添置日用,都从这里出,剩下的,便是你和两个丫头的月例,自己看着花销吧。”
司徒晟也笑了笑“怎么走你忘了你在四殿下和李将军面前冒充我府上的管事”
过了一会,楚娘子总算甩着酸软的手腕出来了。
天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发呆
司徒晟也不知厅堂里那位最后摇出了什么吉凶祸福,只是那么纤细的一对手腕子,别摇断了才好。
司徒晟看楚娘子瞪他,还以为她嫌银子少,便道“对了,我还有职田二十顷,不过田租一直忘了去收,这样你看够不够”
司徒晟却带着她绕到后院,来到一堆破烂旁边,寻了口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