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之后,二人再次无言,便一个坐, 一个站, 一起抬头, 继续认真看梁上蜘蛛挂网。
许是觉得如此太尴尬, 司徒晟终于寻了话题, 淡淡道“六殿下的那位岳丈, 为人精明,处世圆滑。虽然是武将,却并非欺行霸市之辈。只要凡事留有余地,夫人不必担心他家会对你做出什么太龌龊的手脚。不过这里最近都不太平, 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夫人若想在周府外落脚,不妨后日来大理寺一趟,到时候,会有人帮你再挑间合适的住处。”
楚琳琅明白, 司徒晟看她可怜,释放善意,替她指点接下来的路。
那谢家还算是守法的高门大户, 只要她和离要求不太过分,应该不会出面对付她一个下堂妇。
至于他提议重新找住处, 楚琳琅表示感激之余还是婉言谢绝了。
她现在并未与周随安和离, 若是此时接受了司徒晟的好意, 反而会落下把柄,让别有用心的人大泼脏水。
司徒晟看她婉拒,也不再多言, 茶水已经喝干,他慢慢起身,对楚琳琅道“夫人若有事,不妨去大理寺找在下。”
说完,他便要离开。
可是琳琅却一拽他的衣袖子,很是不好意思地比划着他的嘴唇“茶炒得有些糊了,大人要不要擦擦嘴”
司徒晟品茶太专注,此时嘴边挂着一圈黑“胡子”,若这么出去,可就丢人了。
说完,她赶紧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让司徒晟擦擦嘴。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喊司徒晟,说是拿住了什么人。司徒晟来不及还帕子,一边擦嘴,一边大步匆匆而去了。
夏荷将刚修好的大门关上,心有余悸地对楚琳琅道“大娘子,这京城地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然您还是回去吧。”
楚琳琅摇了摇头,她顺手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自己炒的茶,然而下一刻,便皱着眉吐了出来。
天娘啊怎么这么难喝那男人没长舌头吗他是怎么饮下两大杯的
而此时京城之内,除了这条胡同被官兵搅闹的安睡不得,在京城另一头的谢府主人房内,也是灯火通明,夜不能寐。
谢胜将军气得犯了偏头痛,脑袋上针灸刚起下,便迫不及待地继续提着二女儿来骂。
“我的脸啊简直是被你吊在城门楼上了不光是与人偷情,还被人家的夫人提告到府上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这个孽”
还没等谢将军骂完,跪着的谢悠然腾得站了起来,冷笑道“谁要你们生下我不是听个算命的,就将我扔在乡下不管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在这个家里,谁又真正关心着我便是拿我做了充样子,换前程的。你现在打死我,也来得及。我下辈子投生了牛马,也绝不做人”
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听得旁边的母亲苏氏恨不得缝了二女儿的嘴,而谢将军已经甩掉了脚上趿拉的鞋,蹦起来去拽墙上挂着的剑了。
听了母亲的传唤,急急赶回娘家的六王妃谢东篱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她赶紧过去拉着父亲的胳膊,让他息怒,不要跟妹妹一般见识。
六王妃正怀着二个月的身孕,谢将军就算气疯了也得悠着些,生怕闪了大女儿的肚子。
他的剑被大女儿夺走以后,便绷着额头的青筋道“不用你寻死觅活,就你犯下的丑事传扬出去,人人扔个臭鸡蛋,都能砸得你立刻做牛马我是没给你找好人家吗那个什么周周随安是什么家世人品,勾得你如此倒贴”
谢悠然冷冷道“他没什么家世,但是凭一己之力考取了功名,又因才干出众,得了姐夫的赏识,一路升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