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敲山震虎吓住张显,楚琳琅伪造的名头不过是连州一年前仓禀失火丢失的账目。
可这些帐都是她胡乱写的,数目也不大,都是些粮官鸡鸣狗盗的小勾当,跟那个什么连州贪墨的震天旧案有什么关系
这个闲官少师血口胡喷,非要将这张纸跟十二年前干系朝纲的大案牵强到一处,他这是打算让连州六月飞雪,制造冤案,弄死她一家啊
楚琳琅不光是脚底板冒汗,就连后背也湿哒哒一片了。
不过她依然面上带笑,小心翼翼地解释“大人,我虽然是妇人,可也认得官章。您难道没有看出这官印的纹路似乎不太对吗”
一个萝卜刻出的章,哪里禁得住推敲若仔细看,自然能辨出真假这个司徒晟居然看不出
听她这么说,司徒晟眯起凤眸,看了看那纸,似乎没有看出来,只是道“夫人还不认,难道是想要包庇卖国奸佞”
楚琳琅顾不得许多,大饮一口,好不容易咽下去后,便听司徒晟赞许道“楚夫人多才多艺,能吞下那么大的纸,真让在下大开眼界”
楚夫人不光脸蛋美,那双手也美甚,手指纤美而且气力大得很
想到这,楚琳琅的眼里迅速涌出了泪意,跪伏哽噎恳求“司徒大人,您是京城下来的人中龙凤,何苦为难我这女流之辈我若是真犯了什么罪状,您自说出个数目来,奴家虽然并非富户出身,可也会尽力拿取些孝敬大人的”
当年先生年少,避居江口,曾经跟那个贩盐的小丫头起过龃龉,若是被她认出来,只怕要招惹许多无谓麻烦。
所以她努力平复了胸口的哽噎后,镇定道“是大人您先吓着奴家了这东西就是我自己胡弄的无聊玩意,大人非要拿它跟朝中大案联系,也请拿出证据我夫君是半年前才刚到任上,跟州中那些陈年案子全无干系”
司徒晟看了看观棋,淡淡问道“你若是她,会认出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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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假了账目,却没有拿它作奸犯科构陷旁人,除了张显以外,别人只会当是无知愚妇的无聊举动,就算他是皇子少师,也不能平白构陷地方官员
就在指点的节骨眼,楚琳琅突然伸手,将司徒大人里的纸一扯,然后利索一团,猛塞入了口中,用力咀嚼吞咽
说着,她伸出了纤纤手指,在那官印的纹路上指“你看,真正的官印是有瑞燕纹路的,可这里瑞燕胖如肥鸡,必定是假的”
他这么血盆虎口,胡乱攀扯,无非是京官下来敲竹杠,若是如此,倒也好办,就是荷包出血罢了
司徒晟长指头敲了敲桌面,盯着楚琳琅忽软忽硬,泪眼婆娑的脸,突然问道“听夫人的口音,是水乡江口人吧”
若不是被逼无奈,楚琳琅也不会这般行事。反正他看出了那账目为假,自己就算吞了它,他又奈她何
这个司徒孙子若是立意攀附,要把这些无聊把戏往朝廷要案子上扯,她一个小小通判官眷有什么法子
可惜那好看的薄唇里吐出的却是些阎王词令“你已经吞了,谁知道真假我若跟六殿下说你私毁证物,你又如何辩驳”
从始至终,司徒晟并未阻拦,只是浓眉微微挑起,盯着楚琳琅不动。
司徒晟看着她略显焦灼忐忑的眼神里并无其他,对他方才的问话似乎也毫无反应。
司徒晟笑了一下,他生得实在是好看,这一笑之下,竟然有陌上花开的惊艳之感。
直到楚琳琅咽不下去,噎得直捂脖子,他才伸手夹起梨块,学着楚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