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所有小孩子看向井象,婵婵也好奇地看过去。
茵茵“怎么回馈”
井象“血肉入沙漠,骨骸入大海。”
柳娘掀开车帘,笑道“你们一群朝气蓬勃的清晨小太阳,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不读书玩耍,说什么葬礼,你们也不怕晚上做噩梦,都歇歇嘴,过来背书。”
车厢里的所有小孩子挨个给柳娘背书,婵婵也不例外,奶声奶气地背诵格依昨日教她的格依部落草原歌,歌词里含着格依部落的生存经验。
热热闹闹的还有汴都的皇宫。
武皇手里拿着旧衣服撕成的抹布擦他拉回来的陪葬品,他连地上摆放的镇四方大铜鼎给生生地扛回来了,若不是他力气大,一般人还真扛不出来。
能看出来是陪葬品的金玉器,全部拆开,金子捏成金元宝,美玉让小满满全部带给妹妹,让妹夫做成饰品卖给富贵南沙。卖不出的大铜鼎一类的全部熔了做兵器和护甲。讨巧的精工艺品磨掉标记,擦亮,再换一个鲜亮的盒子卖个不知情的东岩。
不需要磨合,皇宫人当天组成了流水线。武皇间歇式掘坟货源,军师分门别类包装,李先生去东岩卖货。
包装盒不够时,军师自己做,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有木工天赋。武皇和李先生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武皇的货源不断,每天挖每天乐。李先生把东岩的大商人忽悠的拜了天地做兄弟。
武皇乐了好几天后瞟了一眼皇座,由衷感慨“做什么事情都比做皇帝好。”挖坟都比做皇帝开心。
军师做木匠都比当他的军师舒心。
李先生做大商人都比辅佐他轻松。
武皇“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给北疆送点。”
提起北疆,想要立刻辞官干木工和做生意的军师和李先生再一次收心了,眼睛亮了,脸上也不由自主带出了笑。
军师“北疆粮食多,不需要急救钱。”
李先生“真想去看看他们的粮仓。”
北疆的粮仓全部装满了,临时新盖的粮仓也装满了
将军和夫人站在粮仓前,身后是所有的北疆人,有出生后第一次吃饱了饭的孩子,也有死而无憾的老人。
将军和夫人对望,眼前不知不觉水雾蒙蒙。他们曾在绝望中这般对视着熬过了一个个失眠黑寂的夜。今日的执手泪眼是庆幸他们在无望中固执的坚持,是感恩婵婵他们带来的光,这些光是炙热的刺疼眼的,唯独炙热,才可融化凝冻了几十年的寒冰,唯有温暖的疼痛才能唤醒他们僵木死朽的心。
大壮背着装满了疙瘩饼的草篓一步深一步浅地走向后山,身边还有个,一个是背着一岁弟弟的六岁哥哥,一个是背了两张疙瘩饼的岁弟弟。
他们去看爹娘。
“爹,我能养活弟弟了。”
眼泪落在没有字的墓碑上。
“娘,家里有很多很多吃的,明年会有更多吃的,冬天还会有暖和的衣服。我和弟弟能吃饱穿暖,不去找你们了。”
他以前来看爹娘都不哭,爹娘死的时候他也没哭,他知道自己和弟弟会很快来找爹娘。
现在他可以哭了。
一岁弟弟和岁弟弟对爹娘没有印象,看见哥哥哭,自己也跟着哭。
手背抹掉泪,六岁哥哥掰开一块疙瘩饼给两个弟弟,立马不哭了。
六岁哥哥把疙瘩饼放到墓碑上,“爹,娘,这个就是婵婵带到北疆的吃食,可好吃了,吃了还不会肚子疼,将军说这是正经的吃食。每家每户的地窖都装满了,大粮仓也装满了,能吃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