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熟悉的扑通
扑通
这次他们听清了, 紊乱激烈的心跳声不止是他的,还是她的。
夏凉被挡不住这份莽撞的躁动,方岳隔着被子抱着人,努力平复自己横冲直撞的心绪,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 浑身肌肉紧绷,头昏脑涨,不自知地亲吻着被子。
被子底下空气越来越稀薄,陈兮觉得自己快要晕死过去, 完全的黑暗中,她感受到了一丝又一丝不属于她的温度, 在额头,在鼻尖, 在脸颊, 又落在嘴唇。
夏凉被很薄,这触感真实滚烫。
陈兮在断气之前松了手劲, 被子被人掀开了一角, 新鲜空气涌入, 很快又被人截断。
懵懂的两个人气息交织,房中声音变得杂乱无章,心脏像要扑腾出胸腔,呼吸急促又沉重。
两个人都乱了套, 陈兮憋红了脸,方岳背脊绷得像座土石坚硬的山丘。
许久,方岳松开唇舌,依旧隔被抱着人,只是别开了脸,静静平复自己。
陈兮耳朵蹭着方岳的头发,僵硬地望着天花板。
月光明亮,所以天花板上吸顶灯的形状照得清清楚楚。
月色也朦胧,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具体颜色。
半晌,陈兮耳朵边传来很轻的一声,“还耍我吗”
气息传进了她的耳腔,陈兮一阵耳朵麻痒,耳朵比脸颊还要滚烫。
她稳定心神,重整状态,镇定说“你起来。”
方岳微微伏起,撑在她面前。
“要这样说话你不是要让我说吗”陈兮仰面对着人。
方岳终于离开底下的人,陈兮晚他一步,抱着被子稳稳坐了起来。
两人近距离对视,窗外月亮也在寂静等待。
陈兮发尾打着卷,垂落在胸前的被子上。她不用组织什么语言,清浅的声音像涓涓星河,缓慢清晰地流淌在月光中。
“你记得董珊珊吧”陈兮问。
方岳没有问她为什么提董珊珊,他顺从地回答“记得。”
董珊珊一十多岁,却不知道卖淫是违法的。
陈兮说着她曾经对方岳说过的话“因为聋人听不见,所以他们对外界信息的获取是有限的,他们的认知也跟大多数人不同。”
方岳给予回应“是,我知道。”
“查分那天晚上,我跟我爸视频了,他想让我问问方叔,能不能再收养我的弟弟。”陈兮没有停顿地把这句话说完。
这是方岳所不知道的,陈兮说了那句之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他缓冲时间,方岳眼波微动,没有做声,他知道陈兮还没说完。
“我当时拒绝了他,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不理解,也不开心,所以第一天我就说要回去,我觉得有些事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陈兮觉得这是一件“小事”,陈爸如同董珊珊,他们并不完全了解世俗伦常,陈爸不是不知感恩,他知道方老板资助了陈兮,所以陈兮以后一定要把方老板当亲生长辈一样孝顺。
现在陈兮高考顺利结束,前途一片光明,陈爸就想方老板是否能再行善事,陈言是个好孩子,将来也一样会孝顺他。
陈兮认为她跟陈爸好好说,陈爸自然就会明白了。
于是陈兮回到老家,耐心地告诉陈爸为什么她不愿意问方叔这件事,陈爸似乎懂了,陈兮也开心地继续接听各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