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池拧眉不语。
云裳继续道,“小白以前跟我说,我可以迁怒你,甚至杀了你也没错,我很多时候都想这样做,可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你不是故意害死他们,是无能为力。”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才明白危机来临时,生死都在一刹那,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就像郑冲和顾柳,他们丢下我们就要承担送命的后果。”
“我快死的那一刹那,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恨你,比起自己活,我更想让你活下来,我爹娘那时候可能也是如此吧,所以我不气也不伤心了,我爹娘已经不在,我不想再失去你,小姑姑。”
云裳一句小姑姑,让虞秋池瞬间泪崩,捂住嘴用力忍住。
那种枷锁解开,终于释然的感觉如一束天光,让身处黑暗中的虞秋池找到出路。
云裳腼腆一笑,“以后我拜入苍火真君门下,你除了是我小姑姑,还是我师姐,所以你一定要快点结丹,这样别的师兄师姐欺负我的时候,你才能帮我出头。”
虞秋池点头,又摇头,“不,你不需要我帮你出头,你不是原来那个弱小爱哭的小丫头了,你现在是可以保护我的人。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拘束你,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尽管放开去做,小姑姑会一直支持你。”
云裳上前,抱住虞秋池。
江月白从营帐里走出,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
云裳探出半个头,跟江月白四目相对,赶忙松开虞秋池,脸颊羞红。
虞秋池背对着江月白,脸上带泪不想回头被看到,揉了揉云裳脑袋。
“我回宗结丹,你跟好师父,保重。”
虞秋池一走,云裳长吐一口气,带着哭腔扑向江月白。
“小白,我好担心你啊。”
江月白和云裳两人坐在苍火真君营帐门口,说起彼此在秘境中的惊心动魄。
苍火真君在里面一边救助小绿,一边暗暗偷听,尤其是江月白和赵拂衣那一段,让他听得双眼放光,赶忙拿出他的天衍宗秘闻录,埋头记录精彩。
大营外,烈风峡上。
赵拂衣同黎九川站在一起,看下方营帐连绵,各方修士穿行其中,如蝼蚁般渺小。
“对不起黎九川,我早就该跟你道歉。”赵拂衣轻声说道。
黎九川意外挑眉。
赵拂衣转头对他一笑,“其实我后悔过,明知道撑不住,还要拖你下水,我应该在你出现的时候,就放弃布阵跟你一起逃。”
“承认自己是个傲慢,卑鄙又死要面子的人挺难的,今日对你说出这些,不是想求你原谅,是我要感激你们师徒,让我幡然醒悟。”
“虚名如枷锁,让我做什么都要顾忌许多,从无一刻松弛顺心,如今这一切被打破,我方才觉得自在,若你当真无法原谅我,我愿意在七年后,地灵界云龙会上,向你负荆请罪,从此赵拂衣之名,再不登榜。”
黎九川眉眼平静,心无波澜。
“你也说了,虚名累人,负荆请罪就不必,你我恩怨早在小比结束那日就已了结,所愿所恨,都让它烟消云散,而且,上一次我对你也过分了,就当扯平了吧。”
“多谢你,九川师弟。”
赵拂衣平复情绪,看向下方大营,看向那些在她眼中只是一道道影子的无名之辈。
“我很羡慕你,收了江月白这样一个好弟子,这次是她让我知道,我并非无所不能,有些事也不是非我不可,再渺小无名的人,也能冲破绝境,扭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