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过去,距离大婚之日,只剩四天
而天机,亦随着时日的接近,变化更大。
日月的轮转,随着轮值之日的临近,越发混乱。
一天的时间里,甚至可以出现数十次黑夜交替,使整个世界出现波澜。
渐渐黑夜不见月,白天不见阳。
偶尔,还会混淆在一起,使白日现白月,黑夜出黑阳
难以琢磨。
一如周正立的心绪。
真君宫内,至高天阁里,周正立低着头,向着前方背手遥望天幕黑白轮转的第四真君,恭声开口。
“邪灵子此人,之前在东部,因大人您站的太高,又与世无争,一心向道,而他如蝼蚁,所以一些龌龊卑劣行为,大人没有去在意。”
“但我于云泥中,与他持续争斗,所以对于此人的了解,自然更多一些。”
“既然大人您问询此人,那么我就将自己对他的了解,向大人述说一下。”
“他并没有感悟出自身的宪,其宪来自于体内的一把邪异残剑。”
“此剑名叛”
“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环绕这个叛字而出。”
“叛宗门,叛道统,叛所有”周正立仿佛意有所指,目光落在前方第四真君身上,声音也停顿下来,似给对方思索的时间。
第四真君转过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躬身的周正立。
“也就是说,他的叛,也包括盟友因为他的道,就是叛,所以其实对他而言,叛谁都一样”
听着第四真君的话语,周正立神情满是感慨,赞叹起来。
“大人不愧是第一星辰,我只是一句话,大人就立刻明悟,而此事我是与其争斗多年后,才后知后觉的琢磨出来。”
第四真君闻言,望着周正立的眼睛。
周正立神色保持恭敬,不与对方注视,低头一拜。
天阁,一时沉默。
半晌后,第四真君淡淡开口。
“周正立,我知你才华,也知你心机,能与邪灵子争斗多年,被其认为是天敌的你,怎么可能是平庸。”
“你的藏拙,可能是你的道,也可能是你刻意为之。”
“但你若继续这般,那么我不介意先将你驱除,因为有你没你,从之前的事情去看,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只是关于邪灵子的信息,不够,你还要给我一个不即刻将你驱除的理由。”
第四真君抬起头,看着天幕,声音平静。
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如此。
管你如何心机,管你如何算计,今日若没有一个理由,他如话语所说,的确是不介意送对方离去。
如此,你所有谋划,都将失败。
周正立苦笑,叹了口气。
“大人您对我有所误会,实际上不是我不出力,是大人您光芒夺目,我不想被此光灼伤”
“既大人今日问询了,周某就浅谈谬绪,如有错判,还请大人批评指正。”
“这场我们与对方之争,原本应该是他们被动,可如今却变成了我们被动,此事的重点,周某觉得,应该是我们没有站在至高的立场。”
“而我们,原本是站在那里的,但在小人的算计里,不知不觉中,却与他们站在了同一个层次上。”
“由此可见贼人歹毒,让人防不胜防,毕竟我们走的是正,他们走的是邪,这个道理,周某也是近日才反应过来,与大人今日交谈,才彻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