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绘理反而异常的平静了下来。
她甚至还能平静的拜托一个护士帮忙照看一下太宰治,套上防菌服消毒后步履平稳的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似乎闻到了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惨白惨白的灯光照在病床上的女人萦绕着死气脸上。
绪方晴人跪在病床边,红着眼睛抱住妻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迹部千穗却没有因为自己的生命快走到尽头而流泪。
见绘理进来后,她拍了拍绪方晴人,艰难的说道“你先出去,让我和绘理聊一聊,好吗”
绪方晴人摇头,湛蓝的双眸里满是血丝,泪痕纵横交错“我想陪在你身边千穗,你不能这样对我”
迹部千穗极其微弱的摇了摇头。
她努力仰起头在一旁襁褓中的胎儿额前落下轻轻一吻,然后笑着说道“晴人,就让我和绘理说说话,你带着孩子去找医生好吗”
见妻子态度坚决,绪方晴人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抱起孩子放进了保温箱,推出了病房。
绘理没有把一丝一毫的眼神分给过去的自己,在绪方晴人离开后,她站到了迹部千穗身边,满心满眼都只有面前的人。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的能言善辩如今似乎都被丢到了天边去。
最后还是迹部千穗先打破了沉默。
“我其实一直都在想,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亲近感是从哪里来的。”
女人已经瘦脱了相,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着颧骨,让人想象不到秀美的面容竟然可以变成现在这副有些惊悚的模样。
绘理慢慢的站到病床旁,不想错过从迹部千穗说出的一个字。
迹部千穗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仿佛看见过往的记忆不断出现在眼前。
“后来啊,我觉得我们应当是上帝给予的缘分你看,我们长得那么像,姓氏也一样,就算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岁,你和我走在路上也会被称作姐妹。”
“本来是巧合,理所应当的成为巧合。”她说道,抬起手在绘理胸前轻轻一点“直到在你住到家里来照看我时不小心在我身边睡着了,我看见了这条项链。”
绘理怔然的握住衣服底下的项链,一种荒谬可笑的想法从心底升起。
“那张照片的背景应该是那年的毕业舞会吧。”迹部千穗艰难的提唇笑道“我与晴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还笑的那么开心。
“但是绘理。”
“那天我与晴人并没有跳舞。”
迹部千穗的眼泪终究还是从眼角滑落,哽咽着说道“你还记得吗,那天我在你面前哭了。”
哭到不能自已,怎么会还有心情去跳舞呢
命运在迹部绘理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出现了偏差。
这个偏差让迹部千穗感到震惊,于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便出现在了脑海里。
“所以我就在想啊,你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呢”
“直到我看着刚刚看着孩子,想起了初见时你看着我的眼神。”
那种当时她无法理解,此时却跃然浮现在脑海里的眼神。
亲切,孺慕。
怀念,悲伤。
就像是看一个熟悉,却不应该出现在面前的人。
“绘理。”
迹部千穗轻声问道
“你是我的孩子,对吗”
一切真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