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涟点点头,拿着纸迅速往楼下跑。
跑到一半,他就远远地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豪车,那确实是他妈妈的车没错。
司机早就已经等着,见他过去立刻拉开了车门。
尤涟坐到车上,气息不稳地冲里面的女人道“妈,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爸不行了”
车里坐着的是尤涟的生母,翁甜。
翁甜的长相就如她的名字一样,非常甜。她身形娇小,肤白脸嫩,棕色的长发打着卷披在肩上,配着珍珠饰品,更显得更加年轻,完全看不出她是个37岁的人。
见尤涟坐上车,她立刻靠过来环住尤涟胳膊“我在医院里有人的啊。那人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说你爸上午抢救完,现在又开始抢救了,而且这回詹雅婕把她两个儿子全叫过去了,还叫了律师,肯定是你爸不行了啊”
“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尤涟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到是空的才想起来手机被他藏书桌最里面了,没放身上。
“怎么能让你收到消息”
翁甜激动道,“就是要你们都不在,她才好在遗嘱里使手段啊”
“遗嘱必须在人清醒的情况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现在伪造点证明又有什么难的法院又不知道他立遗嘱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清醒,还不是那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翁甜明显非常着急,“所以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着我手机录音一直开着呢,到时候她要是敢乱来我就去告她”
尤涟有些无奈“妈,你先别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倒是你,你怎么就一点不急的呢这么大的事情我总觉得你一点都不上心”
尤涟被亲妈数落了一路,他再没吱声,就默默地听着。
直到进了医院,也没能松口气,因为翁甜仍压低声跟他不停地唠叨,告诉他待会一定要态度强硬、一定不能露怯之类。
可是才来到抢救室前,根本不用他们露,怯意自己就跑了出来。
有些人生来似乎就带着高高在上、雍容优雅的气势,即使一声不吭,或者面带微笑,也让人没来由得觉得矮了一头。
詹雅婕冲他们笑了笑“来了啊。”
就这轻飘飘的三个字,把翁甜来时的气焰压了个彻底。
尤涟感觉到揽着自己胳膊的手,忽然更加用力。
翁甜看看詹雅婕,又看看她身后器宇轩昂的尤桀和尤弋,说了一路的嘴忽然就软了。
她冲詹雅婕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我有个朋友在这,说正、说他在抢救,我一着急,怕万一出什么事,就叫涟涟一块儿过来了。”
詹雅婕点了点头,轻声细语道“这次是有点惊险,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
翁甜睁大眼,作惊讶状“这么久了啊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样啊”
詹雅婕道“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
“这么危险啊”
听着生母和养母的交谈,尤涟从头到尾都没吭声。
他垂眸放空,一点也不想参与其中。
以前詹雅婕和翁甜是从不碰面的,因为尤正勋不允许翁甜出现在詹雅婕面前。
现在尤正勋快死了,翁甜才第一次自作主张地站到了詹雅婕面前。
站在一起,对比就愈加明显。
不光詹雅婕和翁甜的对比明显,他和尤桀、尤弋的对比也很明显。
同样是aha,他一身校服,幼稚又纤瘦,而他们两个西装笔挺,身形高大,浑身上下充满着成熟的精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