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异能名为罪与罚,发动的原理未知,但是效果类似于通过按在对方额头上的动作,进行定罪,并给予对方惩罚。肆曾经见过白人青年摁在背叛同伴的额头上,微弱的光芒昭示着异能成功发动,那个壮实的像熊的男人当场暴毙,悄无声息瘫软在雪地里。
她当时冷眼站在一旁,戴着抢来的兔耳帽,手上捧着一搪瓷杯兑开水的伏特加。
“不针对哪部现行的法律,而是我作为罪的本体,综合考虑对方的犯罪心理和和行为,判断出罪的轻重,再由罚寄存在身体里的另一个我,给予相应程度的处罚。”他有气无力道。
“你怎么知道你的判断结果准确呢”她兴味盎然地前倾。
费奥多尔病蔫蔫地把注视的对象从跃动的炉火,换成黑发少女,她靠近壁炉的那半边脸庞被火光染上橘黄“质疑我准确性的你倒是第一个。换句话说吧,除了考虑他实际的犯罪行为,定罪的主体其实是对方自身,换句话说是负罪感。”
他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厚实毛毯,接着说道“当然也有少数人具备隔绝道德观念的能力哪怕满手鲜血也无动于衷。如果仅仅以负罪感作为定罪标准,那种人就会被定性为无罪。拿你最近看的动画作品sychoass举例,那里面的槙岛圣护,就是这样的免罪体质。所以”
“所以这种情况就需要你来给他定罪,”她抓紧毛毯,前倾得更厉害了,“也就是你标准下的罪和他标准下的罪,二者的并集。”
费奥多尔失望地收回视线“你的推测逻辑上没问题,但由于我不是理论派,我不敢确保结论的准确性。”
他用她自己的话回敬,想挫败她莫名的积极性。
闻人肆却完全不受打击,跳下沙发,光脚走到他面前“可如果,你和他都不觉得有罪呢”
费奥多尔沉默了,接着抬头时,眼底既疯狂又克制“你其实是想说她吧。”
闻人肆直接挑明“你觉得我有罪吗”
年轻男人病态而麻木的笑了“想清楚,如果你错了,我们俩都会死。你死于罪与罚,我死于以牙还牙。”
即便这个结局也足够精彩。
“可如果我赢了,陀陀,”费奥多尔看着同样发色的少女向他伸手这是他们身上唯一的共同点,其余她以为共通的人文主义特质早就被他抛弃了。
她眼睛里像藏着星光“向我承诺,从今以后不许试图操纵我的思想这方面你老是不死心;也别再对我说谎,这点你倒是无往不利,但是我已经厌倦被你捉弄了。”
玻璃窗和温暖的壁炉把他们跟室外的严寒和死亡隔开,基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偏头看向爬满冰霜的玻璃,隔着长夜和风雪,他试图找到天幕里的星星。
最终,他选择伸手去攥近在咫尺的星星,即使费奥多尔知道她不会允许自己拥有她,无论是在得知他真面目之前,还是之后。
“向你承诺,我的挚友及同志我发誓爱护你,尊敬你,永不欺瞒,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
以你的名义。
抓着男性的手掌,闻人肆直接覆上了自己的额头。
她问心无愧。
原来如此,费奥多尔想,结实的手掌下是滚烫异于常人的体温,怪不得他轻而易举就制服了她。
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