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拿来,热腾腾地冲上咖啡,苦涩香浓的烘焙气味取代原先类似下水道的潮湿味道。
“想知道我的异能,闻人肆”
肆向他挑眉,黑发青年示意她伸手。
她把手掌摊平放在桌面,太宰治同样掌心朝上把左手搁在她手旁边,同时右手持刀若无其事往她掌心扎。
闻人肆没有阻止他,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她异能已经成功发动了,可十几秒过去,闻人肆看着左手掌心的一小条划痕和少量血液,以及太宰治毫发无伤的左手,她的敌意和警惕毫无保留。
“我的异能人间失格,”他眉目沉静,“能将一切接触的异能无效化,你的以牙还牙也不例外。”
“有了你,首领阁下就可以没有顾虑地处决我了。”她声音紧绷绷的。
“是。”同样听不出善意的声音,两个人对峙着。
他们突然同时笑出了声,打破刚才凝滞的气氛,门外的部下看着两人违和而自得其乐的笑。
“所以归顺吧,”太宰治露出堪称柔软的表情,“如果可以,我不想杀死曾经拯救过我的少女。”
“举手之劳而已,”她下意识地把这句话说出口,接着摇头,“倒不如说,你没有责怪我就好。”
闻人肆没有答应他,太宰有些难过地想。
咖啡喝下半盏的时候,太宰治再次开口。
“他”黑发青年口气晦涩,眸光半明半晦,“是怎么死的”
太宰治从前只知道大概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自杀身亡,所以那天她才会那么反常地救他。在此之前他只是有些遗憾没办法向对方借鉴成功经验,后来从折原临也口中才知道那是她哥哥。
换了一个不热衷自杀的人,肆是无法安之若素地把这番话说出口的“他自己的异能,很顺利也没有疼痛。”
“真好呢,”他羡慕道,“之前有征兆吗”
闻人肆摇头,也不为他有歧义的话感到生气“他做什么都是一次性成功。”
她喝完没有续杯,在杯底兑了一些牛奶,搅和成浅褐色。
“你救朝仓英典或者我,或者对胸针过分的执着,是因为tsd吧。”虽然是疑问句,但他口气笃定。
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指个体目睹或遭遇自身或他人的死亡,或受到死亡威胁和受伤,所导致的精神障碍。
她停下搅咖啡牛奶的小勺,太宰不太分辨得清她的情绪。愤怒或者仇视吗算不上,大概只有彻头彻尾的冷漠“托折原临也的福,算是被治好了。”
直到咖啡喝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接着部下收走了咖啡杯,太宰治走到她面前取出一副锃亮的手铐。气势浑然一变,不再是刚才喝茶聊天的英俊青年,而是踩着尸山登上港黑顶点的危险分子。
他一字一句道“请不要反抗,闻人肆小姐,你的命运将由我们首领阁下定夺。”
闻人肆把最后一口玛德琳填进嘴巴,平淡地伸出了手。
而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个角落,费奥多尔d刚刚拿到安插在港黑内部的线人的情报。那是一张一旦泄露出去会把局势搅得更动荡的照片,视角大概来自当时在场的某个黑手党
把橘发的干部压制在身下的黑发女性,不太美观的衣着,威风凛凛的表情,那是跟他整个人无缘的凛然和顽强的生命力。作为背景的敌人黑压压地占了半幅画面,可她就是显出占了上风的姿态。
“找到你了。”他露出病态而稀薄的笑容。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