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仓全家获得后半生自由和安全的唯一途径,是朝仓英典重写一篇积极的报道,我很乐意帮你们说服他。”
“在商讨具体的做法前,我有一个疑问,”太宰治愣不丁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选择配合,而不是割开你和朝仓英典的喉咙,找人代笔呢”
他看上去温柔,清俊,并且跃跃欲试。
织田作微微皱眉,但没有反驳友人。
两位老资历的黑手党,看着这位女性同行沉着地开口“我的把握来源于织田君。”
“我”织田作发出疑问,太宰也炯炯有神地偏头看友人。
她说下去“如果朝仓英典事件没有织田君的干预,我一定不敢奢求达成共识。而是直接救朝仓英典出来,并帮助他们一家移民躲避追杀,这会是我原始的做法。”
“然而出于力所能及,织田君干预并积极地劝说了,这证明了他的倾向性。至于,港黑的干部大人。”她对上年轻人漆黑腐烂的眼神。
“杀害一个人和救一个人,对你而言没有区别不是吗就像一架本来无动于衷的天平。而织田作,就是那颗让你倾向于救人的举足轻重的砝码。”
这种无所谓的姿态,闻人肆在兄长身上也见过,只可惜她的分量还不够重。
两个人不甘示弱的对视让气氛焦灼起来,稍待,太宰微笑着挪开视线“我没有异议了。”
褐红发色的青年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询问肆“如果能用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个共同的麻烦,那再好不过。可是过去的半个月里,无论我还是太宰都没能让朝仓改口,你有什么想法”
谈话终于进行到这一步,肆表面镇定,内心其实大大松了口气。拿出口袋里两份对折的打印稿,她分别递给两人“为了方便解释,我把这一次的行动用剧本的方式呈现出来了。”
太宰和织田作瞥到封面,不由得对视一眼,接着看向黑发的女性。
亲眼目睹的亲人的死
这是标题。
“我从朝仓的读物里获得的灵感。”她补充。
“在朝仓英典成为记者之前,他首先是儿子,是兄长。”
新宿
自从验证完猜想,折原临也一直在思考,怎样让那枚黑珍珠胸针以富有创意也最戏剧化的方式派上用场,他对这一次的恶作剧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临也一向着迷于人类这个群体,但是他对个体的兴趣总是残酷又短暂的。再有意思的人或游戏,一旦被解开后,就会被他踩在脚底,作为他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的一部分。
他依旧坐在那把宽大的办公椅里,上下反复抛接那枚胸针,俯瞰着窗后的地面世界。从他的视角,东京人忙忙碌碌得像一群蚂蚁,不过吸引他们的不是单纯的饭粒,而是更丰富而本质不变的东西财富,资历,远大前程
闻人肆是个很耐玩的人,这一点他很感激。上一次给他带来如此多愉悦体验的,还是纪田正臣那个傻小子,只可惜他怀揣着对沙树的愧疚,沉寂下来。
把胸针藏起来吗太明显了,她会直接把他跟胸针的丢失联系起来的。持续着动作,临也睁着一双恶意满满的红瞳,高速思考着。
他一向喜欢威风凛凛的人,更喜欢打破威风凛凛。
叮
他的动作一顿,伴随手机提示音的是亮起的屏幕,临也看过去。
办妥了,你带朝仓釉过来。
他攥住手心坚硬又珍贵的首饰,咧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