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地伫立在他独生子的棺材旁,一根一根抽烟,充斥血丝的眼眸瞥了她一眼,没有反应。
闻人肆自己动手去开棺材。
成年男子的体重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不过总算在窒息前,她带着昏迷的青年回到水面。白衬衫浸湿后黏在青年瘦弱的胸膛,秀丽的五官,妥帖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太宰治昏迷的时候漂亮纯洁得像个小天使,谁能想到他若无其事地就入水自杀了。
肆把他推上岸,由于用力过猛,手上三个指甲盖被掀开,血丝混着海水很快消失无踪,痛感却给了她流泪的借口。接着自己也手撑码头脱离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除了手臂脱力,肆全身上下都糟糕地湿透,加上十几支瞄准脑袋的漆黑的枪口,对于女性而言实在是很不友好的状况。
更糟糕的是,她意识到自己在哭。年轻女性死死咬着唇瓣,她假装不是在流眼泪,而是从眼眶排出海水。但是旧日的悲伤,一旦有了缺口,就会趁虚而入,她很快没有办法维持面无表情。
不能再暴露于敌人面前了,出于自我保护,她的内心叫嚣着。
伴随黑手党一点点缩小包围,她拾起青年遗留在码头上的大衣,把湿漉漉的自己裹好,系紧腰带。光着脚冲向离她最近的一名黑衣男,子弹擦破了她的脸颊,她一记重拳打中他下颚,连同越来越多的泪水,落荒而逃。
在她身后,太宰治不知在何时,已经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