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璋身边少了一人伺候,黄锦没忍住问了一句“太女殿下,您还有一位侍从呢”
明璋正同湘兰一道艰难地把自己从马车上挪下来,闻言抬头看着他,没什么感情地扯了下嘴角“死了。”
黄锦见过的明璋向来是意气风发,不然便温润如玉,何时见过她如此冷漠而视人命如草芥的一面。
那可是条人命呐还是她的贴身侍从,夜里悄无声息就死了,她还如此漠不关心。
黄锦有些呆住,这样的太女,好像和她喜欢的不太一样
明璋给郎秋平使了个眼色,郎秋平立即乐颠颠上前站在黄锦面前,把明璋的身影牢牢挡住“黄公子,一大早的咱们别说这些了,走吧,去吃饭吧”
黄锦还有些呆滞,魂游天外,跟着郎秋平便上前拿了些干粮。
吃了一半,他又喃喃开口“这人是怎么死的呀”
郎秋平停下进食,拍了他一下“小公子,你知道臣府里的大黄狗如何能活到三十岁吗”
黄锦思路被打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关我什么事”
郎秋平嘿嘿一笑“那这人是怎么死的又关你什么事呢”
黄锦被噎了一下,气得追着她打,一时间忘记了那连夜丧命的侍从。
黄泽本在整队,听到嘻嘻哈哈的声响,扭头一看,自家弟弟正与郎秋平追打成一团。
黄泽的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她握紧了手里的马鞭。
于是,剩下的两日行程中,郎秋平发现,只要她一试图靠近黄锦,黄锦就必将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黄泽给叫走。
尝试了几次后,郎秋平终于放弃了,丧眉耷眼地晃回马车上。
明璋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郎秋平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不甚友好“殿下很开心吗臣追求不到黄公子,便觉得宰相府季公子也是十足的仙人呢”
她郎秋平记仇,那日被戏弄绝不轻易咽下这口气,这不,报复回来了。
明璋笑容僵在脸上,逐渐惊恐“你如何得知我与阿缨我可是只在请旨赐婚时被母皇和老二知道过”
“虎翼同你讲的”
明璋心里暗暗给虎翼记了一笔,这个虎翼,嘴上没个把门的
纵马驰骋的虎翼打了个喷嚏,摸摸后脑勺,“谁想我了”
郎秋平其实是在春日宴那天,见明璋等着季濯缨,才猜测他们有些私情,是以诈了她一下,没想到真诈出些具体情况。
事态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样,女皇不愿明璋求娶家中有权势的公子,特别是宰相家的。
面上带了些调侃“殿下不是请了旨如何没听到婚讯呐”
明璋狠狠剜了她一眼“明知故问,讨打”
郎秋平哈哈一笑,报了明璋的嘲讽之仇,真是舒爽。她果然睚眦必报呢
又戳了明璋一下,郎秋平贼兮兮地问“你们发展到何种地步啦”
明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一时间四处来气,憋得脸红脖子粗“你说什么呢我岂是那等登徒女”
她不赞同地看着郎秋平“男子的清白名声何等重要,你这样问,岂不是置阿缨于不利日后再问,孤就要同你生气了”
郎秋平被明璋一番话说得靠着车壁一动不敢动,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殿下既已决议娶他,且你二人两情相悦,此处又无旁人,殿下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大宸朝民风开放,并未说过不许男子在婚前没有过其他相好,明璋此举实在是过分紧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