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韵听了这话险些站不稳倒了下去,好在周朝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周朝朝声音急切,问她“陈小姐,你没事吧”
陈敏韵脸色更差了,额上也冒出细细密密一层汗珠。
周朝朝很快将她扶到了病床上,又问“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陈敏韵摆了摆手,有气无力“不用了。”
她靠在床头,低垂着眼,同时又喘着粗气。
身后也传来脚步声,沉重且缓慢。
陆冽走到周朝朝身后站定,看着病床上的陈敏韵开口“陈小姐真不需要叫医生我看你情况很不乐观。”
陈敏韵再次拒绝了,她抬头看着二人沉默了几秒,终于开了口,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说“我知道我弟弟死在谁手上。”
周朝朝面色有疑,对于陈敏韵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她提高音量,质问“你知道”
“是”陈敏韵的回答非常坚定,“我知道,除了他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因为我也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她说话时,瞪大双眼,双手紧握,嚼穿龈血。
“是陈庆生”
听到这个答案,周朝朝和陆冽都有些吃惊。
周朝朝还觉得自己听错了,特地确认了一遍“陈庆生你父亲怎么会”
陈敏韵冷哼一声,语气里都是讽刺“父亲他不配”
她瞪着眼,疾首蹙额,恶狠狠“他自私自利,封建又大男子主义。在他眼里自己是神,是主宰,我们是他的附庸,是奴隶,是蛆虫,是他的狗,是他赢得荣誉的工具,生杀予夺从小到大,我们不能反抗,不能犯错,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她带着哭腔,哽咽“我说过,他所谓的狼性教育本质上其实就是侮辱、恐吓和打骂。这些年我时时刻刻都想死,大学选择学心理学专业也不是因为喜欢,是想借此拯救自己,可惜没用,小时候我以为只要长大了工作了就能摆脱他的控制,可惜他从来没想过放过我们,他曾经说过,如果我们不听他的,他就要砍掉我们的脑袋把我们剁碎喂狗,他这种人极度冷血,所以我逃跑了,我宁愿在夜场那种地方丢弃尊严出卖灵魂”
“还有我四弟陈泓深,他有性别认知障碍,从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可是身体是男性,这种认知与现实的错乱让他扭曲,越长大,他就越想当个女孩,但陈庆生这种冷血又好面子的老古板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陈敏韵深吸了一口气。
周朝朝脸色凝重“你们俩都在晋州,他死前有和你联系过吗”
陈敏韵点头“有。”
“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想做自己”陈敏韵说着冷笑一声,“陈庆生这段时间一定在疯狂地寻找我,他在找我,他在找我”
陈敏韵目光呆滞,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又哭又笑的。
陆冽敛眉,忙吩咐周朝朝“去叫医生”
陈敏韵情绪再次发生剧烈波动,陆冽和周朝朝没有办法,只能暂停问讯。
从医院出来后,两人一路无话,到车上周朝朝才开口问道“陆队,你觉得陈敏韵说的是真的吗”
陆冽发动车辆,同时反问“你在陈敏韵身上看出撒谎迹象了吗”
周朝朝摇头“没有撒谎迹象。”
陆冽“我也认为陈敏韵没撒谎。并且从陈泓森脖颈砍切面看,凶手手法生疏,冷血残忍,是第一次作案,也符合陈庆生的心理。”
周朝朝呼吸有些不畅快,她看着车窗外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