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也没洗澡, 白天还去情人谷底用手挖过尸体, 周朝朝想到这里, 稍微偏头,手指捏起衣角嗅了下, 汗酸味扑鼻而来。
她进门的动静不小,蒋女士睡眠很浅, 自然是被吵醒了, 她穿着睡衣, 起身推开门,眯起眼睛好让自己能迅速适应客厅里的亮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十点多的时候不是给我发消息说在回家的路上了吗”蒋女士语气里有责怪意味, 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说着也走到厨房倒了杯水。
周朝朝放下水杯, 怕蒋女士担心, 没说自己去见了周媛这事,只说“队里临时有点事, 又忙了一阵。”
蒋女士听着叹气, 转身出了厨房,嘴里唠叨着“女孩子家的,非要从事这个, 又危险又劳累,你说当初听我的学中文多好,像我一个当个老师”
这话蒋女士常说,周朝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不服气地反驳“学中文还不如听爸的去学考古呢。”
蒋女士一听这话就梗着脖子瞪大双眼,语气不屑得很“考古有什么好的风吹日晒,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
周朝朝见她又唠叨起来,迅速打断她又转移了话题“妈,你明天早上不是还有早自习吗赶紧睡觉吧,我也要去洗澡了。”
蒋女士在这个话题上终于闭了嘴,打着哈欠,进房间前还是叮嘱了一声“你洗完澡也早点睡觉。”
“知道了。”周朝朝说着将晒干的睡衣收下来,关上阳台的玻璃门,然后走进浴室。
时间很晚了,她困得很,澡洗得很快。
她擦干身上的水,没立刻将衣服穿上,而是走了几步,站在镜子前,看着氤氲着水汽的镜面,以及镜子里那个属于自己的不真切的身影。
周朝朝又伸手擦掉镜面上的部分水雾,镜中面容终于清晰了起来。
她双手撑在洗脸台上,抿唇,眼中透出股子倔强。
不管蒋女士如何抱怨,她始终坚信,自己走的这条路没错。
夏日,天亮得极早。
周朝朝一早就起床了,洗漱完在冰箱随便拿了点面包就去了刑侦大队。
刚上二楼,便在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见到了陆冽,他懒洋洋倚在窗边,微昂起头,神情有些不可一世,刘泰山站在他旁边,两人嘴动着,好像在说事情。
周朝朝抬腿直接走了过去,她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说道“陆队,早上好。”
刘泰山挤眉弄眼,急不可耐提醒“朝朝小美女,我呢”
周朝朝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刘泰山身上,她红唇微张,说“刘法医”,后面的“早上好”三个字都到了喉咙口却没说出来。
因为被陆冽不耐烦地打断了。
陆冽面容冷峻,看向嬉皮笑脸的刘泰山,沉声“你还汇不汇报了”
“陆sir,你急什么嘛等朝朝小美女和我道早安再汇报也不迟啊”
陆冽的神情冷了几个度。
刘泰山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股来自陆冽的莫名其妙的低气压,也不嬉皮笑脸了,忙不迭地回答“我汇报我汇报,陆sir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他稍微正色,开始汇报第三位受害者的尸检结果。
“这位死者,我根据骨盆耻骨颅骨下颚骨等判断,确认为女性,年龄在30岁左右,死亡时间一年,死者由于被深埋在情人谷那种湿润缺氧的土壤里,身体出现局部性尸蜡现象,值得庆幸的是,这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身上的伤痕。腹部,大腿内侧还有手臂上都有扭打伤痕保存下来,但死因和第二位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