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外勤组其他警员很快清理好现场疏散了围观群众,将李成章押上了警车。
老板的动作麻利得很,没三分钟便端来两碗香气扑鼻的米粉, 陆冽将其中一碗推到周朝朝面前。
周朝朝笑靥如花, 眼神中也有亮光, 她语气兴奋得很“陆队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陆冽轻嗤一声“刚刚三轮车上蹲点,你眼珠子都快掉人家碗里了。”
周朝朝早饿了, 有吃的也不客气,拿了筷子翻动两下然后吃了起来。
她吃相很秀气, 尽管已经饿极了, 也是小口着吃, 咽下去了才吃第二口,不疾不徐,像极了猫。
陆冽觉得很有意思, 看着,眼底浮出笑意。
周朝朝察觉到了陆冽的视线, 忙抬头问了句“陆队, 你怎么不吃”
陆冽这才低头拿了筷子。
周朝朝唇角弯起“陆队抓捕的时候可真厉害”
陆冽夹起块肉塞进嘴里,眼睑低垂, 语气里有隐隐的得意“怎么厉害了说详细点。”
周朝朝稍微思考了几秒, 丝毫不吝惜她的溢美之词“刚刚抓捕过程,陆队真是健步如飞,雄姿英发, 气宇轩昂,虎步龙行”
还没讲完就被陆冽嫌弃打断“行了行了,不会夸就别说了。”
周朝朝不服气“陆队,我这还夸得不好吗好歹还用了好几个四字成语,全方位展示了您的英雄神武。”
陆冽哼了声,没好气“太敷衍。”
周朝朝笑得狡黠“我是发自真心的。”
陆冽“鬼知道。”
吃完早饭,两人又马不停蹄赶回了刑侦大队。
李成章还在里面审着,市局外却来了个女人。
女人眼窝深陷,形容枯槁,就连头发都灰白一片了,坐在市局门口哭得声嘶力竭。
王新余看着不忍心,走过去想将那女人扶起来,扶了几次她又瘫软了下去。
他没了法子,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女人神情凝重,对周朝朝说“这是两年前柳城巷案受害者的母亲,她女儿被害那年才17岁,读高三,是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遇害的,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死者尸体被人在水塘边发现,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皮肤,”他说着长长叹了声气,“她年轻的时候丧夫,摆摊把女儿拉扯大,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她后来摊也没摆了,隔一段时间就来局里问凶手归案没有,这次估计是听到风声了才赶过来的。”
周朝朝听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呼吸都不畅快了。
地上的女人泪已经哭干了,蓬头垢面双目无神,嘴里还在呜咽着,周朝朝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那女人身边蹲下来,轻轻说了句“你起来吧,凶手已经归案了。”
女人听到周朝朝的声音有些愣住,然后骤然抬头,抓住周朝朝的手,眼眶里又噙满了泪水,她急切询问“真真的”
颤抖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周朝朝郑重点头,小心翼翼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却没能扶起,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朝周朝朝磕起头来,嘴里念叨着什么周朝朝也没能听清,但从语气判断,应该是在感谢她。
周朝朝的手无力垂下,并没有去阻止她的举动,而是站起身来看着同样面色凝重的王新余。
一股无力感逐渐蔓延全身。
地上的女人还在搓手感谢,脸上全是泪痕,凶手归案可能是女儿死后她心里唯一的执念。
女人走后,周朝朝一人站在二楼走廊窗户边,看着窗外叶子被烈日晒得蔫头耷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