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帝王恐怕不行了。
林丞相站在寝宫外,等候通告。
听到殿内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时, 他垂下眼, 嘴角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直到天色渐晚,最后一个御医离开, 李总管才从殿内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
“陛下, ”鼻尖是浓重的药味,林丞相神色悲痛地快步走到床边, “臣来看您了。”
元帝身体虚弱, 嗓子也痒得难受,若非外面等候的人是林丞相, 他甚至不会见他。
“正之,这些日子朝内要麻烦你了朕身体没办法了, 咳咳。”
“陛下, 这是臣分内之事。”
林正之语气中多了一些悲痛,“臣等着陛下病体康复。”
说完话, 元帝已经想挥手将人打发了, 却闻到一阵奇异的清香从床边传来,嗓子中的痒意也似乎在这香下缓解了不少。
他艰难地偏过头,心中疑惑,不由问道“正之, 你身上熏了什么香朕似乎从没闻过”
林正之皱眉“香”
他思索了半晌,从腰间取下一个精巧的香囊递到元帝身前,“陛下说得是这个吗这是前些日子臣从药馆买的,听说对身体有益,便一直带在身上了。”
元帝盯着那香囊看了几眼,想还给林正之,却被他推了回来,“若此物对陛下有益,是臣的荣幸。”
沉默了半晌,元帝道“你有心了。”
林正之走后,他躺回床上,香囊的气味传进他的鼻子,在缓解痒意的同时,隐隐有上瘾的感觉。
“去把这个东西查一遍。”他神色复杂地吩咐道。
李总管闻言,立即悄无声息地从旁边走出,拿着东西就出了门。
一刻钟后,他轻声回复道“陛下,御医说里面只是普通的安神药,没有问题。”
第二日,元帝难得精神好了些,他再一次召见了温之玉。
“在宫内住得怎么样”皇帝面带憔悴,却依旧含着笑问她。
温之玉也笑道“一切都好。”
“都好”元帝低低地重复了一句,“萧则他们那场仗难打,这些天要委屈你了,先别回王府咳咳。”
人老了,总爱回忆之前的事,元帝就像一个真正的老人,开始担忧起在前线的儿来,温之玉默默听着,时不时做出些反应。
末了,他说累了,思考片刻,低声对李总管吩咐了几句。
一盏茶不到,李总管便捧着一个盒子走到温之玉面前。
盒子内放着一块龙纹令牌,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看向元帝。
“给你的,拿着吧。”他平静道,“有了这令牌,宫里除了我以外就没人敢对你做什么。”
见令如见人,这是他在病重时,能给的最大保障。
温之玉从元帝处离开时,已是夕阳西下,宫墙上鳞次栉比的琉璃在烈火一般的夕照下,红得宛如天边的残血,带着一股不祥的预兆。
这一夜,注定难安。
子时一刻,整个皇帝寝宫突然灯火通明,连帽子都未戴好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冲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呼救“不好了陛下他吐血昏迷了”
闻风赶来的御医迅速将整个寝宫围得水泄不通,可没人能救得了帝王的病。资历最老的御医摸着皇帝的脉搏,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死刑,殿内有人忍不住恸哭出声。
李总管眼神一厉,呵斥道“将他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陛下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