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有点儿不耐烦了“啧,他事儿怎么这么多呢”
“既然他说他是鬼之始祖,去那边后捉一只鬼来,只要有一点他的痕迹,我总有法子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十六说,“他不会做梦,那就干脆弄点更厉害的吧。”
三日后,黎明破晓。
地平线上的一道金线泄出万丈光芒,一寸寸点亮远方的黑夜。就像是人间的灯火颜色升上了天空,将夜幕的深蓝一点点晕浅,晕淡。
一身黑色西装打扮,戴着白色礼帽的青年站在窗边,血色的眼睛里倒影出远方的那一点金色的阳光。然后他一脸冰冷的拉上了窗帘,将即将进入窗户的光芒都隔绝在厚重的遮光窗帘之后。
就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青年微皱着眉,表情厌烦之中带着几分怒气。他转身打开灯光,一瞬间亮起的白色灯光瞬间驱散了房间内全部的黑暗,将每一个阴霾的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很明亮,完全不是窗帘外那晨光熹微的世界可以比得上的。但也很冰冷,一点也没有阳光的温度。
灯光洒下,坠落进青年血色的眼睛里,却一点儿也驱不走他眼底的阴暗。他紧握着拳头,自言自语般低低开口“早晚有一天”
后面的声音被时钟走动的嘀嗒声响所掩盖。
他会站在太阳底下,成为最完美的存在,真真正正的,无所畏惧。
青年,也便是鬼舞辻无惨,正这么信心满满且野心勃勃的想象着。下一秒,他的眼前却骤然陷入了黑暗不是昏迷后意识全无的黑暗,而是单纯呈现在视网膜上的,黑暗的色彩。
但就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之中,他却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双手,甚至是指尖的纹路。
面对如此的情景,鬼舞辻无惨其实并没有觉得紧张或是害怕,他只是感受到了愤怒,出奇的愤怒。那怒火灼得他心底发烫,仿佛全身的坠入火海之中,唯有鲜血才能浇灭这澎湃的火海。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被如此暗算过了。
下一秒,鬼舞辻无惨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我保证,你会死的很”
鬼舞辻无惨冷笑着转过身,视线在接触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瞳孔微微缩了一瞬之后因恐惧而骤然放大,而原本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痛苦”,卡在他的喉咙处,仿佛堵塞了他的呼吸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鬼舞辻无惨遵循潜意识失态地后退了好几步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强行停住自己的身体“不、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熬到那个男人老死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他恶狠狠地盯着继国缘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服自己“你一定是别人用幻觉之类的手段假扮的是珠世那个背叛者吗还是其他人”
“你不可能是他”
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没有说什么,只是抽出了随身带着的佩刀。
在他的日轮刀彻底亮出来的那一刻,鬼舞辻无惨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大声叫嚣的勇气。
是他。
鬼舞辻无惨又惊又怒地想着。
竟然真的是他
继国缘一。
与此同时,隐去了身形围观的十六惊呆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三天前她在去白泽的中医馆拿符纸时,遇到的一位漂亮小妹妹提到过的一个词。
屑。
鬼舞辻无惨真的太屑了,比被漂亮小妹妹骂的白泽还屑,简直就是屑中之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