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怎么驯服猛兽
铁锤鞭子匕首
她捡起了那把刀。
很沉,刀柄磨得手疼,握住它重新站起来就很费力,为了节省力气,拖着刀走到剑士前面去。
然后,用上两只手,竭尽全力地把刀举起来,歪歪扭扭地对准了男人。
她以刀锋对准了他。
那就是起因。
她得到了血。
与对其他人的意义不同,那是一个恶意的诅咒,若是朝阳没有升起,他将要欣赏她在诅咒中挣扎死去的样子,又或是,在阳光里剥夺了为人的资格,以鬼的面目化为灰烬。
结果两者都不是。
她变成了怪物。
“最近,是不是发作得更频繁了”
被这么询问的时候,少女局促地碰了碰自己的脸,低下头扫遍全身上下,像要找出令他这么问的理由。
并未能找出不妥,她很迟疑地点头,还是老实地回答“嗯。”
“是嘛。”坐在檐廊上的男人十分随便地回应,看不出对这个回答满不满意,“发作的频率是半个月一次”
森川明赖放下手里的衣服,小跑过去挨着他坐下,点完头以后又犹豫地补充,“因为和实弥一起,所以这段时间”
“啊,直接饮用他的血吗”也无需她详细说明,黑泽多丸便能猜到经过,看她有点不情愿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定是不死川实弥主动提议的。
从前偶尔血浆送得不及时,她也会喝不死川实弥的血,而且需要的份量更少。可通常情况下还能够忍耐,她就不愿意这么做。
是为了这件事特意回来找他啊。
“你跟实弥怎么了”
他问的每个问题都切中了要点,往往都令森川明赖难以回答。
“我觉得实弥变得很奇怪了,老师。”她吞吞吐吐地说,“他好像在为什么苦恼,不像是因为任务、和同伴的关系之类,一直自己烦恼,但是什么也不告诉我,我真的那么不值得信赖吗”
“嗯”黑泽多丸摸着下巴思索,接着一脸深沉地开口,“就是那个吧。”
“什么”
“长大了啊。”他一副过来人感慨的语气,“是恋爱烦恼吧。”
“恋爱烦恼”森川明赖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因为完全无法将这个词语和不死川实弥搭上关系,她头一回对老师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怎么会”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想什么,老师我可是一清二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自己烦恼去吧。”黑泽多丸豪爽地摆了摆手,对于弟子的心事丝毫不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你的病,要多加注意啊。”
“老师,我会不会有一天变成鬼呢”她直愣愣地盯着屋檐投下的阴影与阳光之间割裂出的分界线,“到了那时,请在我伤害别人以前,杀了我吧。”
黑泽多丸将手按在她的头顶,严肃地回答“不会的,你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输给无惨。不要对他认输,小赖。”
森川明赖却没有底气可以回应他的鼓励,即使她没有被无惨的血液变成鬼,也离正常人的道路越来越远,一天比一天地渴望鲜血。
尤其是在不死川实弥身边。
曾经喝过的血液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稀血的味道与从冷冻库里取出的血袋也是不一样的,就算没有犯病的时候,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来,贪恋血的味道。
她养成了随身带糖的习惯,在这时候只能借着糖果来压下饮血的欲望,并且小心地不让不死川实弥察觉出异常。
在还能自我控制的时候,她不会特意烦恼这个,即使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