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庄喝了一口酒,“你有习惯的医生”
她垂着眼眸,小园看不见她的眼神。
“我以前有一个,看了很多年的医生,”小园缓缓说,“他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吧。”
苇庄静了静,又喝了一口酒。
她为什么会问自己看心理医生,她知道自己演了一部很沉重的戏吗
小园望住她的侧脸,她静静沉吟,喝酒的模样,忽然说“我能在你这里呆几天吗”
她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倒是侧过脸来看着她。
小园在这表意不明的眼神下感到一股渐涨的压力,她有点慌不择言,“我,”眼睛飘到她手中的酒杯,“我不喝你的酒就是了”
她知道苇庄是个人界限感很重的人,过往她来从来都是短暂的停留,最多也就一天半。
几天,在大老总的时间概念里可能太长了。
可小园真的想留在她这里的,即使在她的空房子里,也算是在她的身边,自己会觉得有安全感。
也许呆上几天,她就能摆脱这样的抑郁情绪,那些记忆可以被疏散褪去。
“可以。”苇庄看了她一会儿,说了两个字。
小园内心陡然一喜,乌黑的瞳仁也随之亮了起来,“真的啊,我保证不影响你工作,我也保证不做昨晚的事情了。”
此话一落,苇庄的目光再次探了过来,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
“”小园眨了一下眼。
苇庄放下了酒杯,瞅着她,“你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
小园的心猝然一跳。
看来昨晚她除了就酒吃安眠药这等不健康不提倡的行为,还做了更糊涂更过分的事情。
她不敢直说不记得了,直接认错行吗
可万一苇庄问她错在哪里,不是还得说不记得了吗还是老实交代吧。
“我没印象了。”小园低着脸,吞吞吐吐,小小声声道“我,错了。”
一刹那的安静之后,小园察觉苇庄已经走到了而她的跟前,两人的目光交触。
两人都穿着室内平底鞋,苇庄还是比她高接近十公分,她俯视着小园,语调状若平静,“不记得了”
小园眨了眨眼,压下紧张的肌肤反应,脑子里疯狂地运转着。
啊什么呀
“我”她明明还没想起来,已经先心虚了。
空气里似乎凝滞住了,氧气渐渐稀薄,小园有点扛不住这压力,身不由己地往后趔趄了一步,小腿挨到了一只单人沙发的后背,她只好站住,苇庄也跟了一步,这下她连跑掉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园被动地仰着头望着她,白净的脸紧张得涌起了红晕。
苇庄的秀眉纤长,眼睛深邃,鼻子高挺,唇色浅唇形薄,一旦她没有表情,就会自然散发一种玉雕般的立体冷清感。
即使两人有过亲密时刻,小园都很难猜到她的内心想法,和极少见到她的任何有温度的反应。
像此刻,她眼底有微乎其微的探询之色,长睫轻轻闪动,冷清感卸了不少,周边的空气就被她锁住了似的。
小园不得不往后仰了仰头,争取几厘米的喘息,慌乱地咬住了唇。
“真不记得了”女人低低的声息掠过了空气,留下了一点芬芳的呼吸。
小园的耳朵都发烫了起来,她的身体往后折,抵在了沙发上方,就算她柔韧性还行,腰力不错,也撑不住多久,“”
姿势尴尬,气氛暧昧,气势输人太多,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她慌里慌张,乱将一军,“我不记得了,要不你帮我想起来”
气氛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