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昏黄的路灯笼罩在人身上,女人的神情隐晦不明。
祁宴礼眼睑微微一动。
“上车。”
听他这话倒也不是命令的语气,只是不沾任何情绪,连声调都是平的,要不是她这个人站在这里,还以为他是跟件死物在说话。
就跟五年前一样。
戚白映眼尾潋滟,她确实没有想到能与祁宴礼再重逢,还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阔别这么多年,男人的气质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化,神情仍旧冷漠,像是块捂不热的冰。
也就是这张脸,她不过看上一眼,就耽误了自己这么多年。
“有事吗”戚白映挑起眼尾。
男人没有作答,而是打开了车门,像是在做无声的邀请。
戚白映却不为所动,“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我还挺忙。”
车门就这样敞开着,冷风夹杂着寒意往车内猛灌,扬起女人的衣摆,吹散了车里的暖气,周身的温度在一点点往下降。
两个人像是在无声的对峙着,谁都没有妥协。
直到半响之后。
祁宴礼眼皮动了动,“小小姐。”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戚白映心脏还是悸动了几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总能拿捏到她的软肋,亦或者他就是她的软肋,哪怕五年过去了也还是如此。
出乎意料的是,戚白映并没有因为心软而选择妥协,她勾起绯色红唇,淡讽出声,“我姓戚可不姓小,祁先生怕不是认错人了”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戚白映眉心轻拢着,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十八岁那年,戚家新来了位年轻的管家。
外界传闻,是戚痕专门请回来,管束自家娇纵的女儿。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请个大男人来管娇娇小姐,戚董到底是什么用意,难不成是想培养个女婿
戚白映也不知道她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当然她也没多大兴趣知道,在戚痕勒令她回家的那天晚上,又溜去了好友新开的一家酒吧,报复般的包了全场。
但她没想到,年轻的管家太过敬业,当晚就寻了过来。
酒吧里熟人很多,她喝了不少酒,微醺的靠在吧台上,细细打量着杯里藴蓝气泡的液体,酒杯壁折射出一道颀长的身影,猝不及防撞入她的视线中。
戚白映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沉浸在迷离重金属音乐的人群中,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绕过拥挤,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大概是他这身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才让她一眼就记住了他的样子,记到了心里。
直到男人出声叫了她的名字。
戚白映才从恍惚中回过神,“你是”
“小姐,我来接你回家。”
一晃五年过去了。
他们也不再是管家和小姐的关系。
戚白映漫不经心地撩动额前吹乱的发丝,“既然祁先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家里面还有老人在等着,不敢回去太晚。”
不等祁宴礼开口说话,她绕过宾利车头,拦了辆计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师傅,去星河区福煦路。”
浓浓夜色下,一盏盏路灯从眼底划过,车窗外的街景往后倒退着。一声闷雷响起,大雨像是解除了咒语,迫不及待得砸落而下,密密麻麻。
“姑娘。”驾驶座上的司机喊了她一声,“身后那台车你认识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