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很快在朝廷内外传开,一时间人人谈论,不少大臣上书请求以国法处置,又有一些人悄悄地揣摩上意,建议官家法外开恩。两派观点争执不下,官家更加左右为难。
当京城的贩夫走卒都开始谈论这件轰动天下的大新闻时,沈嘉嘉突然受到太后召见。
连谢乘风都不知道此事。他最近大部分时间在家陪伴开解母亲。沈嘉嘉坐着马车,由内侍陪伴着进了皇宫。直到站在青石地砖上、望着恢弘的殿宇时,她依旧有些不真实感。
随后,内侍引着她进了保慈宫。沈嘉嘉来的仓促,路上内侍只大致提点了一下宫廷礼仪,沈嘉嘉根据自己的理解向太后见礼,“民女参见太后。”
太后见她礼仪生涩,为人却是不卑不亢,气度沉稳,于是点了点头,探究的目光中带了点赞赏。
太后朝身旁人示意,那内侍扬声说道“赐座。”
“谢太后。”
沈嘉嘉坐下后,太后说道“今日哀家与沈娘子说些家常,你们且退下吧。”
宫婢内侍齐齐告退,室内只剩沈嘉嘉与太后二人。
沈嘉嘉深知今日不可能只是“说家常”那么简单。
“乘风那孩子几次与哀家说起你,哀家早就想见见你了。说起来,哀家还要谢谢你对乘风的救命之恩。”
沈嘉嘉连忙起身“太后言重了,谢公子于我亦有救命之恩。”
“坐吧,不必那么拘谨。你只当我是个寻常的长辈。”
沈嘉嘉又怎会真把她当寻常长辈,恭恭敬敬坐下。
太后随后又问了她家乡、父母、平时都做些什么等等,果然说了不少家常。沈嘉嘉也不瞒着,老老实实都交代了。太后听说她时常帮父亲办案,颇不以为然,只是面上不显。又问她在石门县的经历。
关于此案案情,太后只是听官家简单转述过,却没料到原来实际过程如此惊险,她听得一阵后怕,连忙念佛。
沈嘉嘉言罢,太后称赞几句,接着又感叹道“放眼朝堂内外,对此案了解之深,非你莫属。老婆子今日有个疑问,依你之见,此案该当如何”
沈嘉嘉心道,来了
她自然觉得谢大郎该死。可她也知道,虽说案子是她破的,人是她抓的,但她对此案绝无任何指手画脚的权利,太后又没有老糊涂,不可能真的就案件审理问她意见。
沈嘉嘉猜测,太后这样说的目的,很可能是试探,试探她对谢大郎的态度,试探她有无可能配合皇室修改口供。
因为,假如皇室真的想保下谢大郎,改口供是最有效的方法。
沈嘉嘉吸了口气,一脸为难道“太后,此案该当如何,自当询问负责此案的官员们,民女实在无权置喙。”
“无妨,左右无人,只当是闲聊了。”
沈嘉嘉无奈,只好说道“于公,此人自当该杀。于私,他连续两次差点害死谢公子,民女也觉得此人太过危险,不能留。”沈嘉嘉在太后面前,丝毫不避讳她与谢乘风的关系。
她一下子点中了太后的死穴,那就是谢乘风。是的,这外孙才是她的心头肉之所以多次看到女儿哭诉,太后就算动摇了也没有向官家开口求情,也是因着这一层顾虑。所以对于该怎样处置谢大郎,她也一直在犹豫。
太后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哀家又岂能不知。只是,信阳几次三番在哀家面前求情唉。”
“若是为了长公主,此人更不能留了。”
太后大感意外“为什么”
“长公主救子心切,本是一片慈母之心,她现在眼里只看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