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人一刻不停地围绕在花藤咏身边,顾不上损毁的钟楼,整个傍晚没有从花藤咏身边离开过。好像只要她离开一下,花藤咏就会像轻烟一样消散。他手臂上的刀口仿佛不是伤在他手臂上,而是老板心口上。
次郎
次郎不止一次地提醒老板快去看看自家产业还能不能维修拯救,老板永远一句人比东西重要给他怼回去。
次郎就很难受。
长谷部嘲讽他“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
要不是他们兄弟两个弄伤了花藤咏,也不用看着别的人类在主身边忙来忙去。
医生已经请过来了,正从药箱里拿东西给花藤咏处理刀伤。消毒用的酒精按在花藤咏手臂上,他直视着没皱眉头,医生的心理压力却一点也不低。
被老板聘请做私人医生,这位医生的水平在这座小镇是顶尖的,甚至放到外面大一点的都市去也可以名列前茅。他学过传统的医术,也学过西洋传来的新医术,他处理伤口的手相当的稳,每一次动手都能收获踏入医学途径的新人憧憬的目光。
但是今天他发现自己的手稳不下来。
花藤咏作为病人并不难缠,他不提任何麻烦的要求,不会哭喊着增加医生的压力,态度也没有哪里盛气凌人。但是医生发现,他的手就是无论如何也稳不下来,他的心灵承受着比以往什么时候都要强的压力。
医生看着花藤咏的脸。
就算这位伤患什么都没有说,但从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起,医生就觉得自己无法用平常的心态治疗这情况不算复杂的刀伤了。有任何一个动作不够完美,他都无法原谅出错的自己。
这小小刀伤处理到最后,他根本是瘫倒在地上,好像刚刚完成了一场病情复杂波及多处内脏一不小心就会让病人感染而死的大手术。
老板派人把医生送走,又问花藤咏“你现在伤的这么严重,需不需要多留一段时间呢我我可以把后面的预约推掉,把房间给你们多留一段日子。”
一开始的半句话她真情实意地心痛,说到后面时,眼神却带上了一点期待。
正摆弄手臂的花藤咏没接收到那个信号,“不用了,并不算是太麻烦的伤,不用续房。”
老板
“不,我”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老板不知道这算不算隐晦的拒绝,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问下去。花藤咏这边的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了,旅店里的人又催着来问她钟楼怎么处理,她再三回头,还是把想说的话吞下走了。
这时都已经夜半了。
老板走了之后长谷部帮花藤咏打理好榻榻米,服侍他就寝。善逸站在房间外面,悄悄看着太郎,表情非常犹豫。
“那个”善逸身上还有点小抖,不过他最后还是叫住了危险性十足的付丧神。“请问你看到六个眼睛的是真的吗”
太郎回头看他。
善逸像浑身被寒流扫了一遍,瑟瑟发抖。心想,暗堕的刀剑付丧神太可怕了。
本就是兵刃演化出的东西,一旦放下了某些心灵上的制约,哪怕不像某些鬼一样做些穷凶极恶的表情,都使人彻骨生寒。
他本身就足够恐怖了,还需要再用多余的表情吓什么人
善逸都能够想象,假如花藤咏不在,他会被付丧神怎么腰斩剁碎。但是他又没法不问,因为那是涉及到鬼的情报。
虽然当主产屋敷并没有吩咐过让他搜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