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嗤笑一声,一个字都不信。“恐怕等你安全回去了,主意就改变了。就像这次出卖鬼舞辻的那家伙,一开始也只说会处理好土蜘蛛吧”
这话像说给阴阳师听,实际是说给花藤咏听的。
花藤咏没有说话,阴阳师呜咽着摇头,发誓自己不会做什么的。
五虎退看的心软,在心底拼命提醒自己人类险恶,同时也像给自己多强调一遍一样,对花藤咏道“主他说的没错,不能相信阴阳师不会寻仇。”
五虎退闭上眼睛不看阴阳师,他心疼人类过很多次,可是那很多次里,没有一次人类不让他失望,没有一次。
所以他不能心软,决不能再心软了。
绝对
阴阳师的哭声让五虎退眼皮下的眼珠不断颤抖。
花藤咏没有反驳他们说阴阳师就一定言而有信不寻仇报复,阴阳师趁机逼奸产屋敷的行为着实给他的品行打上了不少问号。
花藤咏道“不放他回去,那些阴阳师也不会善罢甘休。”
产屋敷看着快要哭死的阴阳师,问花藤咏。“所以你想放他回去吗”
花藤咏点头。
产屋敷并不能理解花藤咏这种选择,这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益处。“别人就算报仇,也不会有他那么深的执念。”
产屋敷扫了一眼阴阳师流血的双眼。“那些阴阳师又没受多大的伤,还能继续好好度日,为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任何问题,产屋敷继续劝花藤咏。“去追其他任何妖怪完成委托获取钱财安生度日,都比吃苦受累分文没有的追寻我的下落好。瞎了的又不是他们,只要杀掉这一个阴阳师,后面我的生活就几乎完全平顺了。”
说完这一大串,产屋敷看花藤咏似乎没有什么动摇的表现,不太愿意示弱却无可奈何地在花藤咏跟前轻声道“你带不走我,我不想死。”
产屋敷压低声音只想让花藤咏听见,然而付丧神耳力灵敏,在场没听见的恐怕只有阴阳师。
五虎退张了张嘴,花藤咏的目光越过产屋敷肩头望向他。
他们相处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虽然解不开的冲突和争吵都不少,但也有默契。五虎退心领神会往后退了一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花藤咏叹气,“按理说这是你的俘虏,威胁的也是你的安全,我没有理由干涉你。”
产屋敷觉得自己读出了花藤咏的意思,“但是你还是想干涉”
“我觉得你放他回去更好。”花藤咏把原本挡着的阴阳师让出来,“但我不干涉,他威胁的不是我的命。毕竟我可以拿自己的命冒险,但不能拿你的命冒险。”
在产屋敷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对他说要保全什么言而有信宽恕温柔,那都是像浮萍一样无力的话语。
说出来也没有用。
产屋敷看着花藤咏,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地猜测。“为什么如果威胁的是你,你就觉得放他走更好对自己的实力有那么自信吗”
花藤咏的实力是产屋敷不敢奢望的山巅,他站在山脚下瑟瑟发抖。这一次他以为自己能帮到花藤咏,可惜实际上花藤咏在阴阳师面前暂时的下风不过是一种假象。
现在再想,反而是他动手打乱了花藤咏的节奏才对。
“或许吧。”花藤咏出声,本丸刀剑天天说外面危险他也没有任何的恐惧,被人追杀他也没有一点觉得害怕。无论如何挖掘内心也感受不到恐怖,甚至有时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期待。
“”产屋敷沉默了一下,“有时你真是张狂的可憎。”
产屋敷想,像花藤咏这样强大的妖物,大约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