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云不答应,他认为岑宁去那里免不了会遭危难,说什么也不让岑宁走。
于是岑宁打晕了玉云,独自出了客栈。
在城外的郊林里,他看到了身穿盔甲的小将士在与蛮夷人交谈。
留心过后,他躲到树后观察了许久,但没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待那两人分头离开,他走过去一看,捡到了这封信。
竺月冷脸,“岑宁,你在撒谎。”
“我”岑宁是不想竺月担心。
“在我面前你也要隐瞒实情吗”
岑宁脸色复杂,终还是道出了完整的故事。
“你说你根本就是胆大包天,若那两人警惕点,你这条小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竺月再次埋怨他,女尊国的男子生性胆怯,哪有像岑宁这样的,一介男儿四处乱跑,“这回是你走运,往后可不许了。”
“我听殿下的。”
她在身边,他也不会再去哪里。
岑宁又说“那殿下打算怎么处治那位副将”
“你先让我穿上衣服。”
竺月推开他,将里衣套上,少女布了狰狞疤痕的后背便被遮盖。
看不到的,还有岑宁眼里的火光。
“林青我肯定要处理的,但不是现在,她得被压回京城,交由母皇处治。”竺月往床榻走去,“她犯下的罪乃是滔天大罪,除了死无别的可能。”
“那便好。”
岑宁听到她会死,松了一口气,末了,又轻哼道“死都便宜她了。”
差点让他的殿下陷入九死一生,不该碎尸万段吗。
竺月打着哈欠,先躺进被中,“你不困吗我要睡了。”
“困,我也困了。”
岑宁自觉躺到她留出的一边,侧身如以往那样搂住她,“明日殿下还有的忙,快睡吧。”
闻着熟悉的味道,竺月放软身子,顺从地靠着他,沉沉睡着。
西边的这场战役打了近两个月,在政邪与闻锋滕相继被竺月斩杀后,西蛮军元气大伤。
南林军步步近追,竺月带兵攻入南城,单于沃手下无大将留守南城,于是竺月很顺利将这座城池夺回。
西蛮军损失惨重,单于沃在主营听前方传报战局死伤多数,他察觉到了不妙。
惊慌失措之时,他下令命将士撤离驻地。
可是,晚了。
这道命令刚下,驻地外,数十万大军已将这里包围到密不透风。
为首的女子盔甲折射着银光,她高举银枪,直指单于沃,“三王子,你只有死路可走了。”
李曼却在后骂道“我呸两个月前你不是瞧不起我们女子军吗,如今跟个王八瘪三窝在这里,三王子殿下,您可真是个连女子都不如的窝囊废啊”
接连被羞辱,单于沃忍着暴怒,“你们截了我送去给两名大将的信件”
那两人肯定死了,不然她们进不来。
但人死了,他却不知道
“是又怎样”
单于沃咬牙切齿,夺了身旁的战马,爬上便往身后的山坡逃跑。
有将士要追,竺月抬手道“交给我吧,你们不必追了。”
她将银枪背后收起,纵身上马,朝单于沃逃离的方向追去。
树林茂密,在烈日下偶有蝉鸣相伴。
此刻竺月无心欣赏景致,她冷静地观察周围,边驱马前进。
上方的树叶有微微的动静,银光一闪。竺月飞快跳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