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丹，又或者说，明若素”
明念念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代替胞姐身份活下来的你，是在愧疚吗是在恐惧吗是庆幸呢还是悔恨呢”
“如果不是你和明若丹交换了身份，让你的姐姐代替你参加了夏令营，你的姐姐就不会死。你知道的，明若素，如果留在那里的是你，你不会死，你会和萧茵一样，活着回来，回到亲人朋友的身边。”
“你不敢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实身份，你害怕父母会怪罪你，害怕青梅竹马会迁怒你，害怕家人朋友因为你的错误疏远你，因为你一直觉得，你的姐姐比你更讨人喜欢。”
“朱红的明若丹，碧绿的明若素，你觉得自己是陪衬红花的绿叶，当红花枯萎凋零，你便以碧代朱。”
“你搬了家，改了名，你从不敢亲近你的青梅竹马，你怕他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像只鸵鸟一样生活在这所虚伪的学院里，穿着你不喜欢的红色裙子，去扮演着另一个身份，活成另一个样子。”
明念念不住地摇着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明白，你和我们一样，都是戴着面具的人。你的心底一直在嘶喊，期盼出现一个人能够接受真实的你，一个自私的，胆怯的，软弱的，被愧疚和虚假折磨，靠常年服用安眠药堪堪入眠，内心始终在下着大雨的你”
“念念”贺千千担忧地望着明念念的样子，感觉她快要崩溃了。
这个人贺千千望向电灯上高高站立的笑面人。
他难道会读心术吗不谈那些充满诱导性的话，可他又怎么会知道这种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的事
明念念的室友站了出来，是那个叫冯诗蕊的姑娘，她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上前抱住明念念的手臂，和她一起站在竺战的身前，给予她支撑身体的力量。
“冯诗蕊。”
果然，那个笑面人又叫出了明念念室友的名字。贺千千看见冯诗蕊原本就微低的头越发低垂了下来，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
“你的力量能影响他人的情绪，让人迅速平静镇定下来，但是你自己呢”
“你憎恨的人还潇洒的活在这个世上，他伤害了你和你的母亲，给你们留下了满身心的疮疤，自己却丝毫不用付出代价。”
“有时候你会憎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攻击性的能力，你想要开发出那样的能力，去惩罚那个可恨的家伙。可是你的老师告诉你算了吧，你的母亲告诉你算了吧，身边的人都告诉你算了吧，不要让怨恨影响你的人生，不要让自己被力量吞噬”
“普通人的法律保护了他，你明明放不下，但所有人都要求你算了吧”
“谁让，他是你的父亲呢”
被揭露出黑暗过去的冯诗蕊依旧一言不发，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她颤抖的胳膊却泄露了她不平静的情绪。
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扶起明念念，又伸手向半跪在地上的竺战摸去
“不用了。”竺战轻轻拂开冯诗蕊的手，强撑着站了起来，爬满血丝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站在电灯上的笑面人。
“告诉我，司哲圣是不是你杀的萧茵和丁清怡是不是你带走的”
听到这个问题，贺千千也蓦地看向笑面人，等待他的回答。
虽然她心里明白，这套路一看就是他嘛，除非反派是两路，还碰巧撞在一块儿了。
在场的人心里也明白，但明确揭开这层薄薄遮羞布的却是竺战。
“看来，特事局对你的评价不怎么公允。”笑面人平静地说道“你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