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雕像,心里火冒三丈,又听得她佯装可怜的喊了自己一声“太子哥哥”,当时一时气极了,好像说了句“我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惊才绝艳的妹妹”的话,没想到这小心眼的丫头竟记在了心上,这会儿不再喊“太子哥哥,居然毕恭毕敬地唤自己为“殿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日听她喊“太子哥哥”,他听得烦心,可今日她改了口唤起“殿下”来,他听来竟觉得十分的刺耳,心里也添了一丝烦躁。
“起来吧。”他朝她摆了下手的,神情中似有不耐之色。
谢妙闻言起了身,然后站在了一侧,也不说话,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杜衡,将功课给她。”周珏冷着脸道。
“是,殿下。”杜衡轻着声音答应了一声,然后拿起案边的一卷书走到了谢妙的跟前。
“谢姑娘,请随我来。”杜衡极是轻柔着声音,然后指了指离周珏的书案对面,离得大约几步远的另一张案几。
谢妙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周珏为自己特的准备的案几了。她随着杜衡走了过去,又在案前坐了下来。
“谢姑娘,您今日的功课是,将这本书里的内容从头到尾抄上一遍。”
杜衡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谢妙的案前。谢妙低头看了一眼,待看清那书名时,顿时脑中一阵轰然作响,几乎忍不住要当场发作起来。
那本书的封面上赫然两个大字“女诫”,谢妙紧捏着放在案下的拳头,忍了又忍才控制住没有当场将书给扔了。当年在谢家书院第一次见到这本书,一时好奇翻了几页,待看到“卑弱第一”、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 卧之于地,卑之”之时已是心生不喜,待看到“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她心头已是火起,一把将那本书给丢到窗外。从此,她见到此类专门为女子设枷锁之类的书卷都是绕着走,没想到这周珏竟让她将本女诫抄一遍,竟正是欺人太甚了。
谢妙心中泛着怒火,她抬头看了周珏一眼,见和对方正坐着案前抱着双臂看着她,一好整以暇的模样。谢妙见了他的神色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周珏定是猜到自己厌恶这本书,他这是分明是故意的。谢妙明白这一点来,随即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她朝着周珏温软一笑,然后低下头来,拿起一旁杜衡为她准备的紫毫笔,蘸了墨,然后屏息凝神,一笔一划地抄写了起来。
对面的周珏目不转眼地一直看着她,见她刚拿起书时一脸的愤慨不平之色,而后看了一眼自己后,竟是变得安静下来,还朝他笑了下。周珏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笑,只见她笑起来时,双眸微弯,似一对月牙儿,唇边的梨涡也蓦然出现了。
“千万别被她这乖顺的外表给迷惑了,这丫头惯会做戏。”周珏忙警示了自已一声,而后收回了眼光,低头看起了自己案上的书。
书房内静悄悄的,谢妙的书抄得也甚是认真,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手写酸,头也痛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可还是强忍着,只指着自己今日好好表现了,周珏能消了气放过她。
“团子,你累不累”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长慕搬了自己的椅子悄悄过来了,还坐在了谢妙的身侧,压着嗓子轻声问道。
“废话,我都写了这么多了,能不累吗,胳膊快断了”谢妙白了他一眼,口中小声嘀咕着。
“那我坐在这里陪着你写。一早就听说你要进书房领罚,我特地挨着没走,就是想陪陪你的。”萧长慕道。
“嗯,今日算你有些良心,那日投壶喝酒,你见了大尾巴狼,就吓得丢下我自己跑了,太不够意思了。”谢妙手上没停,嘴里不忘念叨着萧长慕。
“大尾巴狼谁”萧长慕一时忘了周珏还坐在对面,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