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将地上那张纸捡了起来,夹在指间,没什么表情地问道,“你要睡哪个”
尤思鸿摸不准霍宴是个什么意思,她和晁远一样总觉得按霍宴的脾性怎么的也是赏遍男人香的个中老手,但霍宴确实从不会讨论这种事,连说起都没有过,印象中就没见霍宴在其他人讨论起男人的时候表现出任何兴致来。
尤思鸿转念之间更加觉得霍宴历经千帆根本就瞧不上这些书院里的男学生,但她显然也不爱听这些事,于是到了嘴边的下流话全都咽了回去,陪笑道,“没有没有,没想睡哪个,我哪能在书院睡男人。”
尤思鸿低伏作小,只是刚才已经得意了半天,嘴上说着没想睡哪个脸上那带着点春意的笑却收不住,霍宴抬手砰得一声就把她卡着脖子重重砸在了旁边桌案上,尤思鸿脸上那点淫思春意随着她煞白的脸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了惧意,霍宴手用力一甩,尤思鸿后背砸着旁边的椅子又顺势落地,整个人骨头散了架一样痛得根本爬不起身来。
霍宴单手把尤思鸿揍翻了,那张纸仍在她另一手的指间,她举起那只夹着纸的手,话是对尤思鸿和旁边所有人说的,“再让我听到一个字,骑射场见。”
霍宴带着那张纸离开了见悟堂,好半天才有人道,“她这是公然揍了人又逃课”
虽然霍宴走了,但也没人敢再提那首艳诗的事。尤思鸿哎哟哟开始叫痛,晁远上前在她脑门上扇了一巴掌,“知足吧,你刚才那句话保下了你的狗命。”
卫章吃完了早饭正要往明志堂去,他今天起晚了一些,没和唐玥一起走,这会一个人从食堂出来,冷不丁看见霍宴突然出现在他跟前。
卫章奇怪道,“你们不是应该已经在上晨课了吗”
女学生们卯时便有晨课,比他们起身要早许多,不过最近书院大考刚结束,晨课暂时停了些日子,卫章不知道。
霍宴对他道,“跟我来。”
“可是我得去明志堂上课。”
“晚点再去,跟我来。”霍宴把卫章带去了养性阁,正是上课的时候,这会养性阁里没有其他人,霍宴走到里头在一张书案前铺下纸笔,对卫章道,“我说你写。”
卫章一头雾水地执起了笔,霍宴这会看起来气压很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眼角都含着乖张戾气,虽然气看着不是冲他来的,但整个人还是显得特别凶狠。
卫章自己磨了墨,等着听霍宴让他写什么,然后就听见霍宴说,“你写,等闲云雨便偷期。”
卫章啪一声把笔掉在了地上,他手忙脚乱捡起了笔,“你、你、你怎么让我写这种”
艳诗两个字卫章没好意思说出口,他的耳朵又烧了死来,他一手拿着捡起来的笔,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抓着耳朵,眼神飘忽不敢看霍宴,嘴上道,“我不写。”
霍宴放低了一点声音,“听话。”
这两个字说出来,卫章的耳朵比刚才还红,他整个人晕陶陶的,等他意识到自己居然把霍宴念出来那四句艳诗都写了下来的时候,他感到十分唾弃自己。
他问霍宴,“你要我写这个干嘛”
霍宴等他刚写下那张纸上的墨迹晾干就把那张纸收了起来,“回头再告诉你。”
明志堂里一早是温司兰在上课,卫章依然一头雾水地回去上课了,霍宴却带着两张纸找上了叶晗。
叶晗正不解霍宴怎么会来找他,霍宴就把那两张纸拍在了他面前,叶晗看了一眼就整个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