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淳养了两个多月伤,没好透就迫不及待联系了书院里原来同她关系还不错的两人,想要找霍宴算账。
结果郑淳才刚提了一嘴,那两人便劝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要自寻死路,“晁远都不敢惹她,快成她跟班了,你有晁远的后台硬”
郑淳欺软怕硬,听她两人说了半天确实有些怂了,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想了个损招,她跑去找谢光告黑状。
郑淳当然没说前因后果,反正口说无凭如果霍宴把药粉的事捅出来她就抵死不认,倒是当众动手这种事很像是霍宴的行为,本想着谢光会落了霍宴的操行评定让她考不得常科试,只是郑淳没料到一来霍宴根本不把操行评定放在眼里,她连解释都不耐烦,二来谢山长这人脑回路清奇,她出面在县城内找了家酒楼订了一席,想要让郑淳和霍宴两人握手言和。
郑冲知道后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可以结交大儒的机会,主动揽了过来做东。
霍宴嫌谢光唠叨但对她并无恶感,虽然不情愿还是被她拉了去,郑淳自己都想不通告个黑状怎么就能变成一顿言和酒,酒席过后谢光一离开,她就被霍宴拖到茅房又狠揍了一顿。
郑淳回去抱着郑冲大腿求她帮忙出头,郑冲总觉得这不像是无缘无故结的仇,逼问下郑淳说出了药粉的事,她没提卫章只说是外头随便看上的农家子,郑冲最是看不上她这些下流行径,又怕她再惹出大祸来,等她伤一养好就把她手里的铺子田地都收了回来,安排了人盯着她,不惹事每个月才给发银子用。
后来发生的事卫章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次过后郑淳这个禽兽就在他眼前消失了,简直让人神清气爽。
这会卫章戴上了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和霍宴穿过市集,路上将郑淳和那日的事简略同她说了,当然没提恶魔姐姐和他自己一瞬心动的事。
说的时候他见霍宴露出了一个略有些残忍的切牙表情,不禁问道,“怎么”
“当时打轻了。”霍宴道,“就该废了她。”她说着话,手抬起来拉了一下卫章脑后面具的系带,带子被她扯开,面具落在了霍宴手里,卫章不解道,“你不是送我了吗干嘛拿我面具”
霍宴微微偏头,视线落在卫章脸上,“按道理来说会被强抢的都是美人,我一直没能和你这张脸对上,再来看一眼。”
卫章气鼓鼓地从霍宴手里把面具抢了回来,嘴里还嘀咕,“肤浅。”
霍宴奇道,“我怎么就成了肤浅的人了”
卫章这辈子都没把自己往美人这两个字上靠过,虽然从小到大说他生得好看的人不少,他的长相随了卫念居多,卫念那张脸要是不够招人,郑冲这般家业也不至于会娶一个过了嫁杏之龄好些年的老男人,但谁能把力能扛鼎、力顶千斤这些字眼往美人身上想,而显然这些字眼才是最独属于他卫章的特质。
卫章把面具戴回脸上,不理她,不过等回到住处,还是把那面具和上次那已经风干的面人一起,珍而又重地收了起来。
就算是礼尚往来,也是霍宴亲手送他的。
因为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针对他,卫章怕夜长梦多书又丢,把买回来的九章算术还去了养性阁,谢光不至于对养性阁内每本书都记得一清二楚,没发现有什么区别。
自打天转凉后,没了夏令时的长时间午憩,叶晗对课程的安排又重新密集起来,原先那些没有基础的男孩在小半年的开蒙后识的字也多了出来,同时他们用来练字的时间也变长了。
他们每次在明志堂一起练字过后会有许多写过的宣纸需要收拾,本来课后收拾清理这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