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就怕霍宴真的没分寸伤了人,他也发现了卫章力道不小,但毕竟只是力气大,卫章刚学剑两天技巧有限,仗着力气和霍宴过了几招,再继续下去在霍宴手里还是不可能占得了上风。
等霍宴把卫章手里的木剑打落,叶晗反倒松了口气,上前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
卫章也没指望霍宴能和顾允书一样把木剑捡起来说再来,老老实实捡了自己的木剑退回了队列中,目送着霍宴和顾允书前后脚离开。
过了一天再上击剑术的课,卫章练剑时无数次抬头望眼欲穿,还是没再看到昨日那条霍宴走过来的道上有人出现。
先前头几天,一来这些男孩的人和名字不能全都对上,二来授课的内容、进度还在摸索,叶晗和温司兰基本都是同时在讲堂内,现在逐渐上了手人也都能认清了便分了工,通常是温司兰开蒙学,叶晗教习字,击剑术的户外课程是两人轮流进行,不过击剑术不是每天都上,得看天气。霍宴成功凭一己之力让叶晗对陪练这件事产生了心理阴影,再也没去问谢光借过人。
不过叶晗把霍宴恐吓他这些男学生的事告诉了谢光,还顺带埋怨了谢光一通。
叶晗走后,谢光叹着气,“霍宴啊霍宴。”
受罚还不老实,显然还得重新罚过,谢光便让霍宴去养性阁抄夜书。
这种事对霍宴来说可以用驾轻就熟来形容,她的课业等级并不低,射字科向来是上上等,经字科也能到上等,只是时不时明知故犯书院禁令而受罚,她的操行评定总是徘徊在中等甚至更往下,去年就是一个危险边缘的中下等。
霍宴去养性阁抄书都是入夜之后,卫章并不知道,他现在每天一早和大家一起上蒙学之后还有另一门小课。叶晗和温司兰商量下来,给几个有底子的男孩加了课,教骈句对偶,有时找算字科的夫子程楠来教一些简单的算术。
住在一个小院里的男孩们渐渐熟悉起来,有像唐玥这样性格外向和谁都能聊上几句的,也有内敛寡言除了上课时间就闷在房内不爱与人交流的,谢云瓷看着清冷倒是意外地好相处,许多男孩初识文墨,遇到不懂的地方不敢去问两个夫子都喜欢问谢云瓷。
卫章没唐玥那么外向,也不像谢云瓷能解答别人的疑问,但他在许多男孩之中人缘意外的好,有时候去食堂用饭都喜欢拉着他一起,因为自打那日和霍宴对练发现他力道大之后,叶晗试了试他的力气,被惊得不轻,现在练击剑术时不管是叶晗还是温司兰都喜欢拿他当陪练用。
卫章不介意和谁一起去吃饭,他比较关心吃饭时候坐的位置,他每次去书院食堂用饭都喜欢坐在紧挨着屏风的那个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听壁脚。霍宴不在的时候,她的名字总是很容易出现在其他女学生的谈话中。
前几天都没听到什么,倒是今天,卫章耳朵尖地捉到了那个他格外关注的名字。
“尤思鸿这两天尾巴又翘起来了,霍宴好像没再整她了”
“估计在霍宴那里这事翻篇了吧。”
“早上听晁远说霍宴这几天都没回来睡,被山长罚去养性阁抄夜书,今晚还有最后一夜。”
“能还是霍宴能,操行评定完全不放在眼里。”
晁远是霍宴的同屋,其实不管是霍宴还是顾允书,都从未自报过家世,但一直被书院内其他女学生认为是京都官家女,一方面因为她们说大梁官话字正腔圆带着明显的京都腔,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