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水司的属官们对此啧啧称奇,督水司侍郎还特地去问了太学府的赵府监此法是否可行。
赵永清听后笑道,“所有做记号的鱼占鱼塘总鱼尾数之比,与后捞一网鱼中有记号的鱼所占比可以看成是同样的几率,几率存在便可算,果然是他的风格。”
但凡城池土造、屯田配给,或是河道治水、筑堤开渠通通都少不了大量的演段计算,财物人力用度的估算向来是个大工程,此事过后,工部尚书亲自去户部要了人,属官在各司之间平调很常见,上报吏部后卫章就去了工部衙门,人是督水司的属官,有时候也会去其他三司帮忙。
惊雷阵阵,打了好些时候,天色暗下来后还能看到闪电划破天际,禁军北衙最近好像在缉捕盗匪,霍宴这两天晚上都没回来,卫章以为她今天晚上也不会回府,没想到天黑后她居然回来了。
霍宴推开房门走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了几个湿漉漉的脚印,卫章几天没见她,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腰,“霍姐姐。”他仰起头来看她,“我以为雨这么大你会留在北衙不回来了。”
霍宴轻轻捏了下他的脸,“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担心你害怕。”
卫章知道她在故意逗他,撇嘴道,“认真的”
霍宴低笑,“假的,想你了。”
卫章看她肩头发间全是雨水,推着她往浴房走,“都湿了,快去洗澡。”
霍宴把他抱了起来,用自己沾着雨汽的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亲了几下,抱着他进了浴房,“陪我洗。”
虽然霍宴抽空回了趟家,不过禁军最近在缉捕的盗匪还没有被抓住,进出城门和渡口都加紧了盘查。
丢东西的是负责后宫廪赐的内廷局,不过失窃的东西却并非金银,而是云香。
云香素有还魂香之称,不少喜欢这种香料的人说吸闻云香能让人身体放松心情愉悦,在权贵圈里尤其风靡,因为云香价格昂贵,有一两云香一两金的说法,不是富贵人家也根本用不起。
后宫所用香料中云香是大头,几天前渡口货船运了专供内廷局的云香进京,卸下船还没送到内廷局就在半路失窃了,刑部和禁军一起在追查这起云香失窃案。
那天的雷阵雨过后,第二天天便放晴了,酉时前卫章散衙回到家,门房的侍从说有位方公子来找他,已经在前厅等了些时候了。
卫章刚走进前厅,方季夏就抱怨道,“你们散衙都这么晚的吗”他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卫章一眼,“不过还别说,这官服穿着倒还挺像那么回事,我要是穿上肯定比你穿得好看。”
方季夏当时同他们一起在弄墨台请战比试,不过他虽也愿意一起为了天下男子的地位而努力,但并不想入朝为仕,所以并未应考恩科试。
本来科考、入仕就是个人的意愿和选择,就像姜韫说的,他们追求科考入仕,但从来没有觉得这就是所有男人应该走的路,闺阁后院中打理琐事的男人同样值得敬佩,他们从未觉得经赋礼法就高了琴棋书画一等,他们对立的是所有不公的压迫和束缚,而非安于后宅的男人本身。
卫章已经习惯了方季夏这种捧自己踩别人的说话风格,他问方季夏怎么会来找他,方季夏问道,“你一会有事吗”
卫章摇头,“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请你用晚饭,你陪我去个地方。”
卫章换了身衣服被方季夏拖出了门,坐上了他的马车,他在马车里放了些东西,这会让卫章和他一样用深色脂粉把脸抹黑一些,还给自己嘴角贴了个黑乎乎的大痦子。
卫章觉得这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