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一介武夫”
“问你就说。”
马巍犹豫了下,“臣觉得, 可能是真的, 也可能是故意混淆视听, 只是死无对证,无法核实。”
承乾帝挥退马巍后, 旁边近身伺候的女使发现她拿出了几封有些陈旧的书信, 一张张纸慢慢在指间翻过。
宫内的女使都行过割礼,房中之事对她们而言不仅不会带来任何快感反而会痛不欲生,因而去了人欲, 可以在深宫内伺候后宫君侍, 不过外表上并看不出什么变化,承乾帝这个近身女使生得十分高大, 她无意瞄到了一眼承乾帝正在看的书信内容,心下惊诧。
这几封书信, 竟然是好多年前几位序齿靠前的皇女尚且年幼时, 在陛下离京时所写的为数不多几封家书,幼童的语调笔触,内容无外乎就是问安,说自己近来完成功课没有偷懒, 说御膳房今日新做的糕点味道很好就是父君不让多吃
片刻后,承乾帝将那几封信靠近了燃烧的烛火,看着火舌将已经有些发黄的信纸烧成了灰烬,面上无悲无喜,在旁边女使心惊肉跳的情绪中叹了一声,“母女亲情,姐妹友爱,身在皇家,终究都是妄念。”
女使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言语,这天晚上,承乾帝没翻谁的牌子,宿在她平时批奏章的凤阙殿内,只合眼了两三个时辰。
第二天尚未上朝,就收到了刑部传来的消息,昨日那几人在大牢被连夜审到了五更天,还没审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来,审问的人也疲乏了,准备收押白日再审。
结果就在凌晨,几人在牢内接连撞墙自尽了。
千钧社已经被封,封之前又搜出来几本接收军备的账簿,和军备司短缺的数量一对确能对拢,但和搜出来的那多箱军备一比却是大有来去,这些军备只是近段时间私吞的数量,还有之前那些仍然不知所踪。
除了军备司侍郎和千钧社几个负责人,这个案子里还牵扯出了其他一些军备司和千钧社的人,但这些都是底下办事的人,只听上头人吩咐行事,并不了解更多关于背后主谋的信息。
人一死,线索全断了,承乾帝没有发落谁,也未在朝上提及遗书的事,只是将褚朝辞禁足在了四皇女府上,又免去了太女和其他几个皇女手里各自的一些差事,动作颇让人琢磨不透。
朝堂上的动作并不影响城内许多官宦人家的内眷像往年一样前往寺庙中小住,礼佛吃斋,顺便避暑消夏。
叶府主君通常也会在每年的七月初带着府内男眷去圣慈寺小住几日,今年又多带上了卫章和谢云瓷一起。
圣慈寺是京都城内香火最旺的佛庙,分了北寺和南寺,通常说圣慈寺,指的都是北寺,这里修行的都是女僧,先前在端午行法事的也是北寺女僧,而在圣慈南寺内修行的则是男僧,又称和尚,年轻刚出家的则被称作沙弥。
圣慈南寺和圣慈寺之间隔了一条圣慈河,叶府主君带他们去小住的便是圣慈南寺。
礼佛讲究要清苦、去欲,每日清晨卫章他们都会和寺内沙弥一起做早课,早课结束后沿着圣慈河走上一段路到上游打水。
卫章念不进早课,昏昏欲睡强撑了两天后,为了免去早课,自告奋勇说他一个人来打满几个水缸。
于是每天早上,他都会到圣慈河的上游打水。
这天一早,顾允书约了霍宴在一家茶馆碰头,见到霍宴就叹了口气,“听说军备司侍郎死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在其中反咬了四殿下一口。陛下并未将这封遗书的内容公开,看起来并未全信,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