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圣慈寺在端午这天一早,就在寺前的圣慈河会有一个大型的放生仪式,会有许多信客带着鱼虾龟鳖之类过来放生,之后行法事,派素斋,晚上会有端午庙会。
因着端午法事主要是为了驱鬼,驱邪祟,这天入夜后的庙会上很多人都会带上鬼怪面具,回家前将鬼怪面具毁去,取驱除了百鬼邪祟之意。
响铃也有驱祟之意,所以这天许多男子都会穿上响铃裙,庙会上此起彼伏的清脆金铃声叮当作响,是道难得一见的景象。
卫章和谢云瓷一起去了庙会,他带着青面獠牙的小鬼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下颌,身上也顺应习俗穿上了响铃裙。
这两身响铃裙用的都是京都城里如今正流行的透染布料,从领口向下,色彩由浅至深渐变,上襦竖领斜襟,水袖阔大,裙角缀着十二枚细小的黄铜铃铛,响铃裙质地垂坠,倒是和长衫下半身的感觉区别不太大,卫章在里头穿了条纱裤,还算不别扭。
卫章和谢云瓷刚在摊前看完一场木偶戏,正从那摊前离开往前走去,他没看见,有一个穿着禁军红黑色戎服的女人从不远处几步走到了他身后。
庙会附近时常能看到夜间巡防的禁军兵丁,并不奇怪,这女人走过来时惹眼是因为她穿着戎服长腿迈步时气势凌人,面无表情的俊颜显得冷酷又禁欲,导致周围面具下的一双双眼睛都把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她从背后喊住了正一无所觉往前走的卫章,“这位公子”
卫章听见这声音就回过了头,面具挡去了他的神情,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惊喜。
“你刚才丢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我带你去取。”
谢云瓷推了卫章一下,“快去吧,我就在这边附近逛逛。”
卫章跟着她穿过人潮涌动的街市,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灯火阑珊铺门紧闭的冷清街道上,她一停下脚步侧身卫章就揪着她的腰带仰头道,“我丢了什么”
霍宴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
霍宴其实不用亲自巡防,不过她有意更了解京畿布防,这些日子都亲力亲为出来巡防,这会正好换防下来。
她刚才不经意看见一道背景,身形和走路姿势都特别像卫章,但却穿着响铃裙,她没敢一下子确认,再细看之下就觉得实在太像,发间垂落着红绳白玉平安扣,偏头和身边人讲话时更能看到那个面具,就是他曾说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带的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所以霍宴快步追上去叫住了他。
霍宴抬手把他的面具推了上去,就那么松垮垮带在头上,她按着卫章的肩膀把他在自己跟前转了一个圈,在铃铛的叮当声中突然发出了一声笑。
卫章被转了一圈,站定后不解地看向她,她没再笑出声,但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卫章问她,“你笑什么”
霍宴没说话,视线落在他身上,卫章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这么穿是不是很奇怪”
霍宴又低笑了一声,慢慢道,“我想脱了它。”
卫章唔了一声,“你也觉得很奇怪啊,我也有点不习惯,不过铃铛的声音还挺好听。”
霍宴抬起手像是想摸他的头,不过面具挂在头上,她的手顺势落在他脸上,掌心覆在他脸侧,指腹在他眼睛下面摩挲了两下,“不奇怪,不过真要不习惯就不用穿了,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顿了顿,她又道,“反正早晚都要脱了。”
卫章突然反应过来,霍宴嘴里说的脱了它压根就不会是什么正经话,她根本就不是在说这衣服适合不适合他,她就是在说想扒光他。
卫章特别想踩她,只是多日未见,到底还是想念占了上风,他扑进怀里抱住了她的腰,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