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低头问他, “还冷吗”
卫章摇头, 看到她发梢上还沾着刚才在外面落到的雪屑,垂下的眉眼正凝视着自己。
外面是凛冽的风雪, 卫章感受着身上的暖意, 格外贪恋她此刻的温柔,他伸出双手回抱住她,刚挖过雪带着冰凉寒意的双手贴在她的后腰, 此时此地, 鼻尖全是霍宴身上的气息,耳边只听得到她的心跳声, 卫章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只属于他。
卫章手下忍不住收紧, 侧过脸在她身上蹭了蹭, 霍宴要用大氅把卫章裹住抱着,双手不得空,一低头下颌擦过他发顶,“你是在冲我撒娇吗”
卫章很低地嗯了一声, 周遭静,霍宴听到了他那带着鼻音的应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能有人一个动作一个声音,就让人疼进心尖骨血,恨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送到他跟前。
卫章在霍宴怀里安安静静呆了会,偏头看了眼洞外面,雨雪还没有停,他腾出一只手从挂在身上的袋子里摸了一颗冻山楂出来,他整个人就挨在霍宴身上,一抬手就能送到她嘴边,“尝尝吗”
霍宴一看山楂就觉得酸,摇头拒绝,卫章于是送进了自己嘴里咬了半颗,酸酸甜甜冰沙一样的果肉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若非下雪天可吃不到这样难得的口感,他咽下去后把剩下半颗也塞进了嘴里,吃完还舔了舔嘴角。
然后他听见霍宴问他,“你确定要在我这么抱着你的时候舔嘴唇吗”
卫章看进她的眼里,忍不住小声问她,“我舔嘴唇你会想、想亲我吗”
“不止。”霍宴低笑了一声,“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个这么纯情的人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想对你做很多事,想让你红着眼睛带着哭腔求我。”
“所以,小虎头,别把我当一个好人。”
雨雪停后,两人离开清音洞回到了书院,霍宴帮卫章拿着装满水的陶罐送他到了息夜轩不远处,“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今天天气不好,下午不要去练箭了,好好休息一下。”
她把陶罐给他后解了身上大氅扔给了他,卫章一手抱着陶罐一手拥着衣服,脸都被挡了半张,“你干嘛脱衣服,会冷啊,你”
“湖上风大,你这冬衣挡不住,给你明天穿。”
卫章还要说什么,霍宴已经转身走了,他只能抱着衣服和陶罐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霍宴白天说过的话还是因为他把残留有她气息的大氅叠在了枕边,卫章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一座白雾缭绕的仙山,山上的花海盛开着属于各个季节的繁花,老人说山上有最擅长蛊惑人心的恶魔,上了山就会落入恶魔的迷阵,再也离不开了。
他光着脚在花海中不断行走,被那山上的恶魔绑到了身边,那恶魔分明就生着霍宴的脸,在那花海中一遍遍地抚摸亲吻他,他攀着她的脖子哑声哽咽,“情姐姐,求你”
然后卫章就猛地醒了过来,只看见漆黑的屋子和窗外月色倒映在树梢积雪上的一点亮光,刚才做过的梦还记得清清楚楚。
卫章想不通他怎么就会突然醒过来,这又不是噩梦会被突然吓醒,他闭着眼试图让自己把那个梦继续做下去,奈何断掉的梦怎么也接不上了,就算接也变成了他自己的幻想,不会再像之前的梦境那样虚幻又真实。
第二天早上,卫章和谢云瓷背着包袱,和另外六名女学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