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寂静无垠的黑暗之后,雪兔模模糊糊地想道。她浑身冰凉虚软无力,意识也轻忽涣散,仿佛正在被拖入无尽的深渊。
光明、氧气、温度,一切的一切都离她越来越远能感觉到的只有不断缓慢下沉的失重感和被淹没的窒息感。
就要这样消失了么
真是无聊又毫无意义的人生啊。
她还没有去过游乐园,没有吃过生日蛋糕,没有和小男生牵过手,甚至还没有和父母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吃过饭。就这样,结束
想她短暂的一生,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懂事乖巧勤俭节约,脾气温和逆来顺受,在自己学杂费都紧缺的情况下还包养了一整个小区的流浪狗。
她怎么想也不甘心神明如果你真的存在,为什么要夺走我唯一拥有的东西呢,穷的只剩下一条命了你还要收回去
最后一点意识,也渐渐被抽离了脑海,雪兔有些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妈妈,妹妹好像要醒了。”黑发小正太好奇地凑近摇篮,伸手轻轻戳了戳婴儿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脸。
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真的吗快让我看看”
雪兔朦朦胧胧地恢复了知觉,大脑仍然一片混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一双手把她温柔的抱了起来,那带着暖意的体温蓦地将她的意识唤醒。
一道娇柔好听的女声在她耳边轻轻的响起,带着浓浓的珍视与怜爱意味“宝贝,宝贝快点醒来啊”
这个人,是在对她说话吗雪兔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忍不住想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可是眼皮实在不听她的指挥,蠕动了许久也无法抬起,明明是如呼吸一般熟悉到被人遗忘的动作,对于此时的她来说却异常困难。
真是越活越回去,到现在连眼睛都不会睁了
废了老大的劲儿,好不容易睁开了眼,视线里却一团模糊。隐约看得见一团人影,白到反光的皮肤,黑色长发好像是个女的。
女人见怀中婴儿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激动的留下了眼泪,“天啊,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鼬,鼬,快把你爸爸叫来,再把佐助也抱过来”
“是”一道清脆稚嫩的回答声后又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雪兔听见他们的对话后一愣,什么叽里咕噜的怪语言最玄幻的是,她居然能听懂
正当某冒牌小团扇懵圈时,又有两道脚步声传来,一轻一重,一松一沉。一双大而有力的手将雪兔从美琴手中稳稳接过,抱在怀里。
男人浑厚磁性的嗓音响起“美琴,我早说过,堂堂宇智波家的孩子才不会因为发烧送掉一条小命。”
美琴擦了擦泪汪汪的美丽眼睛,不由得欣喜地微笑起来“是啊,医生说过的,只要孩子能醒过来就会没事了。”
“唔唔噗”苍天作证,她真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是已经领了一个大便当,现在应该在天堂找仙女姐姐报道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挺过来了”多日以来的忧心忡忡与担惊受怕都一扫而空,富岳颇有些欣慰地摸了摸雪兔的小脸,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怀中娇嫩如水的婴儿收到惊吓。
“真是太好了”美琴又心疼又庆幸,忍不住俯下身轻吻雪兔肉嘟嘟的脸颊。鼬抱着佐助乖巧懂事地站在一旁,也跟着微笑起来。
雪兔十分淡定地运行着她那迟钝过头的小脑袋,很认真地思考着他们刚才的对话,由于身体硬件水平受限,她只听清了义气哈、一打七、啥是给、呦嘎达之类的易分辨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