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腰部以下,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痛使得腿脚开始出现痉挛,刺痛,阵痛来回交替,呼吸都显得困难费力。
失神地看着周围大红的纱帐,流照君深深地喘着气,每一下都像用尽全力,撑着阵痛的间歇,稍稍休息缓和自己的疼痛。
弃天帝坐在一边拂过他汗湿的脸颊,伸手制住他有些控制不住乱挠的手,防止他弄伤自己。
“还有一会儿,快了。”弃天帝调动魔气,帮助流照君尽快诞下已经成熟,只差最后一步的圣魔元胎。
体内的圣魔元胎开始下坠,寝殿内的血腥味渐渐弥散开来,流照君紧皱眉头,现在的疼痛不似刚才还能忍受。
忍不住弓起身体,奈何被弃天帝压制着,温热的血开始淌出身体,和圣魔元胎一起。
打算调动自己的真元缓解一下疼痛,却猛然感到真元不再受自己控制。
不对
勉强恢复神志,流照君奋力开始扯回不断伴随魔气流向圣魔元胎的真元,但却一点也没有用。多余的真元甚至随着功体在一并消散。
“你在做什么”流照君盯着弃天帝,愤怒,不可思议。
“完美圣魔元胎的诞生需要汝的功体。”弃天帝忽略流照君的愤怒,手上的魔气牵扯流照君全身功力尽快涌向圣魔元胎,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这纯正的清圣之气了。
“放开我”流照君扭动双手,奋力挣扎,可是也阻止不了自身功体的消散。
“弃天帝,别让我厌恶你。”流照君紧紧盯着弃天帝,他不想讨厌任何人,功体是他现在自由的唯一依靠,就差这么一点点,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冲破弃天帝对他的禁锢了。
弃天帝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室内的血腥味愈加浓郁,流照君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当最后一丝功力散尽,圣魔元胎也同时诞生。
嘹亮的哭声带着流照君的绝望,身下一片湿冷,可流照君仿佛感觉不到。
“这个孩子叫银鍠朱武。”松开钳制流照君的手,弃天帝将这个健壮的孩子裹在一边准备好的小被子里,也不在乎那满身血污。
失去功体的流照君如平常人一般,甚至更加虚软无力,体内还有弃天帝残留的魔气压制,想要重新修炼天方夜谭,只能靠着弃天帝的魔气还能保持着如今的样貌。
“滚”苍白的唇间第一次吐出恶言,流照君闭着眼睛,连气愤颤抖的力气也无。
骗子骗子为什么要一件一件毁掉自己的希望
哈,从前的温柔不过是为了圣魔元胎吧,算计自己的功体,还要继续把自己当做宠物一般支配自己的一切
流照君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恨意。
恨,这个是最不能碰的东西,因为它可以摧毁一切,所以流照君从前即使再怎么难过也从未轻易去恨某一个人。
恨一个人太沉重,需要用生命和时间来折磨自己,所以流照君从不愿意去恨。
但如今,他是真的想要恨一个人,不,是神。
“吾让补剑缺来照顾汝。”抱着朱武,弃天帝也知道流照君现在绝对不想看到自己,不过他并不后悔。
诞生圣魔元胎本就需要母体全部的养分,流照君能活着是因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能护住他的生命,不过功体的牺牲就成了必须,不过,此后流照君也不需要功体了。
转身离开,黑色的衣袍果断地远离,弃天帝打算过段时间等流照君气消了一些再说。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进浓密的头发,浸入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