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在庭院内来回走动,补剑缺看着他急得团团转,反而气定神闲,优哉游哉喝着茶。
“补剑缺,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医座又转完一圈,抬头叹气的时候,看到补剑缺坐在一边喝着茶,一丝着急的神情都没有,顿时觉得自己白着急了。
补剑缺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急生病的又不是我老婆,治病的也不是我,我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医座被他这么一怼,滞了一息,不过想想也是,说到底,还是自己应该着急,毕竟是自己负责鬼后的身体状况。
“急什么,就算这次魔气侵蚀严重,但咱们这位魔皇陛下可不会让鬼后就这么死的。”补剑缺喝着茶,,看似悠闲的外表,内心却是升起一阵莫名的快感和愤慨,快感弃天帝的自作自受,愤慨流照君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
即使明白不过世事所逼,但他依旧不爽流照君的妥协,若是你迟早妥协,何必还要把真相告诉他,让他现在内心矛盾复杂,难以决断。
是啊,如流照君所愿,自己对弃天帝的崇敬早就已经碎的彻底,忠心更是想都不要想,带着异心的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背叛魔皇,他没有能力,也不太可能,但要自己坐视死亡,也不可能。
这两个真是如出一辙的可恶
补剑缺捏紧了手中的茶盏,目光微沉,恨不能将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上,冲进去好好问问,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
宽大温暖的寝殿之中,轻薄红砂微微飘动,香薰暖暖怡人,黑色的身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锦被中烧得神志不清的流照君,心思莫名。
带着金饰的手掌轻轻拂过流照君微颤的睫毛,点在了他的眉心红痕之上,一缕缕精纯的神力修复着流照君不堪重负的身体。
金色,原是一种能给人带来温暖的色彩,但现在却泛着一丝冰冷意味。
“师尊,师尊”昏睡的流照君泪流满面,双手攥紧被褥,呓语不断。
道魔之气的冲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难以承受,道身的崩溃不过必然,但现在还不能消散。
伸手擦拭了一下烧得发烫的脸颊上流下的泪水,弃天帝有一瞬觉得指尖是这般的滚烫。
“眼泪,最是无用。”弃天帝看着流照君在昏沉中的挣扎,“终究,在汝心中,玄宗才是第一。”
不过,玄啊,世间中的一切都是不长久的,唯有创世的神明永存。
时间能够洗刷一切悲伤,忘却曾经的喜怒,在漫长的时光中,被感情操纵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那只会让你变得脆弱,变得痛苦。
若是汝放不下玄宗,那就由吾来帮汝斩断着羁绊。
弃天帝勾起流照君鬓边一缕火红的发丝,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他有很长的时间,比耐心,没有人会比他更有耐心。既然现在玄还看重玄宗,那就暂且放一放,等圣魔元胎降生,失去功体后再无能力,而且血脉在异度魔界这边,迟早玄心中玄宗的地位将会被取代,到时候再收拾也不晚。
“尽早适应吧,这会是汝以后漫长的生命中必须经历习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