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婴师带着笑容从庭院中出来时,就看到不远处的补剑缺。
双手抱臂,一脸冰冷的补剑缺不善地看着自己,即使从前再怎么不合,他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狼主。”伏婴师微微一礼,笑的得体自然,若是忽视他眉间流下的血迹,那就真和没事人一样了。
“你干了什么”补剑缺瞄了伏婴师一眼,折扇上的魔气和脸上的伤,无一不表明了他动手了。
“这很难猜吗刺杀鬼后啊。”一抖手中折扇,展开的扇面上描绘着诡异的血红墨竹,随手扇了扇风,伏婴师悠闲自在地笑了笑,左手自然地擦了一下眉心的血迹。
“你疯了”
“疯难道你认为留下一个心不向着异度魔界,还能影响魔皇的鬼后是件明智之举”伏婴师不屑一笑,回身看了一眼庭院,“我不过是让她看清楚事实,早点打消不现实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补剑缺只觉得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
“血脉和宗门,她会选择哪样”
“你难道会认为鬼后会选血脉”
“当然不可能。不过,数百年的相处,血脉的开枝散叶,将会成为一种羁绊,想放下都不可能。”伏婴师不需要考虑流照君选不选择血脉,他要的是感情的侵蚀。
“经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异度魔界不需要一个名存实亡,而且严重拖后腿的鬼后,所以,为了生存,为了体现自己的分量,鬼后只能和魔皇圆房,证明自己可以诞育子嗣,受魔皇重视。呵,可能不久后我们就可以迎接鬼族王子公主了呢。”伏婴师好不得意,“想要保住什么,怎么可能会不付出任何代价想要保住道境一时的安稳可以,诞育圣魔元胎,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们自然不会为难。”
补剑缺像是才认识伏婴师一样“心黑果然是你们伏婴一脉的传统美德。”
“多谢夸奖。”伏婴师一点也不在乎补剑缺的嘲讽,甚至直接当赞美收下。
看着伏婴师离开,补剑缺担心地看了一眼幽静的庭院。
流照君一直住在这里,魔界对于他的印象就是魔皇很重视的鬼后,身体不佳,但也纯粹属于花瓶摆设。
如今被伏婴师逼到现在这个地步,内心又是怎样想的呢
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不是自己该想的事情。补剑缺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坐看圣魔元胎降生吗阻止,自己又能阻止的了吗毕竟最不希望圣魔元胎诞生的流照君都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流照君醒来时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年。
侧头趴着,窗外的红纱飘飘荡荡,轻柔如水,在眼前晃来荡去,吸引着自己的视线。
身上干净清爽,身下是宽阔温热的胸膛,两人相贴的肌肤已经有些适应,不再过分抵触,只是自己腰椎以下疼痛酸软,全身骨头仿佛被拆了一样,肌肉酸涩,完全使不上力。
弃天帝在流照君睫毛颤抖的时候就知道他要醒了,此时两个人相拥而眠,让他不由想起了当年的洛神郡一游。
“洛神郡一行,真是让吾记忆深刻。”弃天帝一手揽住趴在自己身上的流照君,宽大的手掌轻轻抚弄他的冰凉如水的长发。
那晚醉酒,可爱乖巧的流照君拉着自己,即使他认错了人,但自己还是心软留下,还和他同塌而眠,这是一切纠缠的起因。当初,自己明明都想放下了,是他牵住了自己。
流照君脸上一红,他想起了自己当初给寄云舟簪花,夸他“人比花娇”,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弃天帝微微起身,让流照君从自己身上下来躺好。前些天的剧烈运动,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