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汝有一个时辰余三刻钟在走神。”太史侯其实本来很是看好流照君的资质,即使他在学海中闹出不少动静,但都不甚在意,所以此时甚是恼火,可谓“爱之深责之切”。
“吾错了。”流照君端正坐好,低着头。
“希望剩下的半个多时辰不要再走神了。一百遍论语,不用交给吾查看了。”太史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重新上课。
紫荆衣在太史侯背过身的时候偷偷歪了下身体,凑向右边的流照君,羽扇遮住下半张脸,小声说道“果然,礼执令还是偏爱你。要是其他人走神,你看看会不会罚得这么轻。”
“就是,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心不在焉”金鎏影也在背后小声说着,用书卷戳了戳流照君的后背。
靖沧浪虽然没有回头,但耳朵是竖起来仔细听着,他也觉得这几天流照君很奇怪。
“别烦我,我这几天烦得很。”流照君皱了一下眉头,正好太史侯转身,警告地看向他们这一块,所以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开始认真上课。
等到了下课,太史侯走后,靖沧浪担忧地看向流照君“汝到底怎么了那一百遍论语吾来抄吧。”
流照君红了一下脸,连连摇头“没事儿,我的罚我认,还是自己抄吧。”
“可汝有那个心思吗礼执令罚抄书是想让汝凝神定心,既然没有作用,那就不用抄了,还是好好想明白自己的内心才是。”靖沧浪的一番话让流照君十分尴尬,疏楼龙宿和忧患深也都转头看他,看来这几天他的不妥让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可是自己逛青楼还逛出了心结,这件事肯定不能说出口啊。
流照君内心难受,可还是不能说,只能认下靖沧浪的好意,和紫荆衣金鎏影两人回小院。
一路上,流照君想了又想,最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转身问紫荆衣和金鎏影“你们说,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明知道和自己无关,还是会忍不住忧心。”
这么棱模两可的话语,让金鎏影两个人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对视一眼。
金鎏影突然嗤笑了一声“确实,你确实有些太过多愁善感了。你又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人,更不是救世主,管不了也救不了所有人,操心那么多做什么管好自己,争取自己想要的不就行了”
紫荆衣也颇为赞同金鎏影的话,虽说流照君是纯善,但有时候纯善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更会演变成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到最后甚至会变成作茧自缚。
看到流照君沉思的模样,紫荆衣摇了摇手上的羽毛扇,虽然他蛮喜欢这样的小师叔,但永远“不长大”的小师叔毕竟是不现实的,每个人都要在岁月中成长,看来前些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小师叔遇上了一些事情,受到刺激了。
“玄君,有时候人自私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你已经够善良了,但也不是圣人,没必要把自己逼成圣人。”紫荆衣比金鎏影说的稍稍委婉了一些,但还是一样的意思,看流照君的神态,他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大概怎样还是能猜到的。
流照君沉默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紫荆衣金鎏影也不再劝说什么,这还是要自己本人想通才行。
将飞扑而来的墨尘音接住,流照君转身就把他递给了紫荆衣,扔下书本就跑了出去“我去找龙宿玩,别担心”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远了。
墨尘音疑惑地看了一眼流照君的背影,手指戳了戳抱着自己的紫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