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怎么了”听筒里传出情绪不明的询问声。
“没事,宿醉有点恶心,休息一下就好了。没别的事就挂了吧。”莫云杉没有等对方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紧接着,就跑到厕所呕了几下,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莫云杉扶着洗手台站了一会儿,拿出牙刷挤上牙膏,边哼歌边刷牙,若无其事的。
酒店暖风开的很足,但莫云杉仍是全身发冷,洗漱完便裹了个毯子窝在沙发里。
大概是宿醉后遗症吧。
肯定是的。
沙发上的人双眼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云杉自嘲地笑了一声,明明就是心冷,再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啊。
原来,有些话听狐狸精亲口说出来,会像掉进万丈深潭似的,没了氧气,凉了体温。
空旷明亮的办公室里,阳光打在线条简洁的办公桌上,反光映照桌前女人的侧影。
俨然是一幅光影构图一流的摄影作品。
殷如离握着手机发愣。
桌上餐盒里的饭菜凉透,没有动几口。菜色不算高级,普通的家常小炒,味道也一般。
集团总裁,头衔听起来唬人,实则经常忙得脚不着地,午餐草草应付应是常有的事。
静坐许久,殷如离才回神,将桌上剩菜盖好,收进脚边的外卖袋里,拿出去丢掉。
“殷总,您的下一个日程是下午两点会见蓝星广告莫总,您要午睡一下么”特助ada起身问道。
“不用,我出去走走。”殷如离笑了一下,转身向电梯间走去。
ada皱眉,最近总裁好像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以前从没见过总裁这副样子。
殷如离走上天台。
初春的风吹在脸上还有点刺痛,但风中已有淡淡的花香,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了。
殷如离将手放在风衣口袋里,低着头,细高的鞋跟一下一下磕在红黄相间的地砖上,走得很慢,像是在数地上的格子。
她走到玻璃扶栏边站定,远眺,入目的皆是高耸入云的楼宇。
视线往下,横纵交错的路上人车交汇,像微缩沙盘里的蚂蚁,渺小而忙碌。
十年前,这里还没这么多高楼,人也要少些。
一转眼,从小生长的城市都变了样。
殷如离从不是个喜欢感怀的人,在她的世界里,有时间感怀不如抓紧时间做事,否则就是在浪费时间。
可是这样的她,最近却总在浪费时间,在一些无谓的事上。
殷如离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扶在栏杆上,不经意瞥了一眼,脑海中便荡起莫云杉的声音“这么些年,我还是觉得你的手最好用,让人难以忘怀。”
最好用么
殷如离嗤笑一声,面色渐冷。
会客茶室里,烧水壶“咕嘟咕嘟”响着声,冒出汩汩热气。
不一会儿,“滴”的一声,是水烧好的提示音。
殷如离将一个桂花砂壶盛了热水,指尖拈着壶柄,手腕曲出一个不大的弧度,浇烫茶具的动作十分闲适。
明明是个明艳的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有种隐世高人的素淡之感。
三两分钟后,殷如离将一小杯茶放到客人面前。色泽淡黄,气味微甜。
殷如离噙了抹淡笑“莫总尝尝。”
茶桌对面的人颔首,端起面前圆杯,细细品茗。
“很好的竹叶青。”客人道。
这个莫总,便是莫云杉的侄女。
殷如离这才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