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回从岑若烟身边擦肩而过,头颅高傲的挺着,连一分一毫眼角的余光都不舍得放在她的身上。
“不来吗”似乎是因为没听到其他的脚步声,温雁回站定脚跟回身,墨色的眼睛里只有一望无际的平静和漠然,“浩然台。”
为什么不岑若烟冷笑,步伐带起微风将她的院服边缘吹卷,她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消息从万道台飞快的辐射出去,等到她们真正抵达的时候,浩然台四周已经围满了观看的人。
为了保证学子的生命安全,浩然台是有几位道台境夫子日夜轮流值守的,他们不会干预打斗,但会在危急时刻出手相救。毕竟书院中不许残害同门,即便在浩然台上。
温雁回站在台上一侧,从右手食指上将那枚外表简练到极致的木指环取下,放在专门用来盛放赌注的石台上“八百年金乌木炼制,其内没有刻录符阵。你有什么价值相当的东西吗”
岑若烟似乎有些震惊它的年份,但旋即镇定下来,犹豫片刻,也在她那边的石台上放下一物“三两九州土。”
台下一阵窒息,他们面面相觑,这个词似乎在哪里听到过。“黎玖在琅琊派选的就是九州土”一声低呼传出,即便是对岑若烟没什么先见的人也都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
如果没有今日这场对决,十日之后等黎玖回来,这位符箓科头名是不是就可以籍此与她拉近关系,甚至结做同盟,紧接着占据一个进入书院的名额
可是,这鸡肋一样的东西,岑若烟是怎么得来的夜市的动作绝不会这样快。
温雁回有些轻呵的失笑出声。没有料到这位岑大小姐,投机钻营的能耐已经如此深刻入心。她从那个石盒上收回目光,双手垂在身侧笼罩在院服的袍袖之中,用带了些怜悯的神情看着对面的岑若烟。
浩然台的规矩是可以利用一切手段对敌,但不许出现死亡。一方喊出认输时另一方必须停止攻击,否则轮值夫子可以强行出手。当然,若一方已昏厥或失去言语能力时,夫子也可酌情喊停。
夫子照例宣读了规矩,见两侧都准备停当,也便退下台去。
钟鼓声响,岑若烟手腕微抖,十数张符箓陡然出现在她身前被法力引动,近百个婴儿拳头大的火球呼啸着拖曳长长焰尾向着温雁回扑去。她在半个多月前便开始习练火系符箓,这些火球符,原本就是为了给温雁回一个下马威用的。
温雁回安静的站在原地,一层莹莹的水光从院服之内浮现,那些火球像是投入涛涛江流的火柴头,连一丝蒸腾的水雾都未带起便被湮灭。
“这这怎么”岑若烟难以置信的哽住,她再度将法力送入芥子袋想取出更多,却突的感到手腕一阵剧痛,低头看时发现手腕被一根上比发丝粗壮不了多少的碧绿色卷须穿透,她的血液将那卷须染成鲜红。
温雁回抬起右手,十二条卷须从手腕中笔直而迅捷的扑向岑若烟,将她的身体穿透出十几个细洞,却还好似不满足般的从其他地方穿回,将猎物紧紧的缠绕住,卷须末梢像舌头般舔舐着那些流血的伤口,紧接着又击穿出第三个、第四个。
岑若烟刚发出一声惨叫,一道卷须便顺着她张开的口钻入其中,声音戛然而止,她侧倒在地,痛楚让她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紧缚而不得。
温雁回神情漠然,虺柏得知心意的离开岑若烟的身体,虽然好似非常不甘心。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岑若烟身边,微微躬身看去。没有了虺柏的吸食,鲜血很快染红了院服和浩然台浅灰色的台面。
“我啊啊”岑若烟刚吐出一个音节,碧绿色的虺柏便突然暴起再度穿过她的身体并且封住喉咙。痛苦使她瞪大了双眼,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