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拿了不少的赏钱,成颉收下就屁颠屁颠跑去报信。
符弈辰当真赶了回来。
齐文遥没有睡着。身体疲累,脑子却是清醒的,反反复复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自己也理不清楚。他听到了缓缓靠近的脚步声,还有杏雨说着“不知主子怎么了”的小哭腔,暗暗叹一口气。
别说家了,发呆的机会也是奢侈。
齐文遥无奈,等着符弈辰强行叫醒自己,听一句不留情面的“起来”的命令。
符弈辰却没有那样做,只用悄悄话一般的声音叫他的名字,“齐文遥”
齐文遥不想理会,闭上眼睛装成睡着的样子。
符弈辰居然没有再吵他。
齐文遥感觉身上有被子盖了上来。被子轻薄,但柔软防寒极适合现在的天气。这么一盖,他才发觉真的有些冷。
帮他盖被子的人是符弈辰。动作不熟练有时候会碰到他,却也尽力温柔,而且指尖的温度是不恼人的温热。盖好了被子,符弈辰还帮他放了床帐,床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变成适于昏睡的环境。
门一开一关,室内归于安静。
齐文遥犹豫片刻,转过身,发现房间里面真的没了人。
“难道真以为我病了”齐文遥感到不可思议,“杏雨也太能忽悠了。”
符弈辰一进房间,就知道今天的齐文遥相当不对劲。
平时的齐文遥爱犯懒,却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每次回到家就会拿桌上的点心吃吃。光吃不够,还要放在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躺下了,齐文遥也要讲究,换件舒服的衣服,盖好被子,把床帐放下遮遮光。
今天的点心没人动过,今天的被子好好地叠着,今天的床帐也好好地收着,齐文遥不像是躺在床上,更像是倒下去起不来了。
符弈辰离开房间,走到了别处才好好地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杏雨也不知道。主子开开心心地出门,回来的时候却像是被抽了魂似的。不答话,也不许找大夫”
符弈辰不语。
“主子头一回那么不开心。”杏雨适时说,“兴许是想王爷了。”
她的话说得好听,却碰上一个无比实在的角色。
符弈辰断然否认,“不会。”
杏雨顿时不知自己算不算是瞎报消息,抿唇不语。
幸好,符弈辰没有过多责怪,想想反常是从昨夜开始便问了一句,“他昨天做了什么”
杏雨老老实实说了。
符弈辰听到“写字”那会儿,细问了一下,“写了什么”
杏雨是个聪明人,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王爷请看。”
符弈辰接过来,一看就皱了眉头。
乱七八糟的,左写一点右写一点,还带上几个小画。画同样是随意涂抹的混乱,唯一辨认得出的是那棵惟妙惟肖鬼爪树,寥寥几笔倒是抓住了枝丫乱生的狰狞精髓。
“下面是石碑。”符弈辰看懂了鬼爪树,又渐渐摸清了齐文遥涂画的风格和写字的顺序,“写字是从左往右,写法古怪。”
看是看得懂,某些字的写法却与常见的不一样。
青楼会乱教这些吗
齐文遥在青楼长大,但不是不通文墨。比起女子,男儿身的齐文遥更容易带在身边,也更合一些达官贵人的胃口。老鸨觉着贵人不喜欢一个啥也不懂、仅有一张脸皮好看的傻子,教了读书识字也教一些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好给未来的主人分忧解难。
齐文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知潇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曾经试着陪他吟诗作对。
连吟诗作对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