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先也吃一惊,听两个儿子说到此事是族长贾珍提的头儿,如今外头已经商议定了云云,便知不是来请自己的示下,只不过自己年长位高,不得不告知一下罢了。心里虽不是十分痛快,想了想久后与自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拿出些银子,也不打紧,便点头说,“知道了。”
只王夫人听说要从公账里划出数万两银子,便觉心痛肉痛,她心里自有一个账目,横竖她的宝玉是有书念的,就算家塾不成了,请个西席单独教又能花几个钱,公中出钱弄这些,与自家并无多大干系,反倒教族中那些小门小户的得了益。
欲要说话,又听得是外头老爷们议定了的,王夫人并非全无头脑之辈,也知自己一个内宅妇人,这样大事断没有在此时插言的道理,何况又见贾母已点头,也不好说什么,只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事,只不知置办下这许多产业,又该如何照管。”
贾政便把议定的按房轮流掌管之事,又细细的对自己老娘和老婆说了一遍。偶有遗漏的,贾赦在一旁便补一句。王夫人听了,便知这里头无利可图,再不说话。
凤姐瞧在眼里,心里冷笑,脸上偏做出喜色来,道,“可是托老太太的福气了,可不真真是极好的事到底是老爷们目光远大,能想出这功在千秋的主意来。”
贾母虽老,并不糊涂,听凤姐这么一说,心里也喜悦起来,便道,“你们外头只管商议着办去罢,横竖是件好事,只是安排些妥当人去做才是。”
贾赦和贾政便口里称“是”,又说了几句别的话,一起退出去了。贾母因向王夫人道,“只是奇怪东府里怎么突然想起弄这个来了。”
王夫人正心痛白花花的银子即将如水流走,勉强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媳妇也有些不解。”两人便都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邢夫人。
这事邢夫人之前也并不知道。凤姐虽然每天过去给她请安兼着闲话家常,也绝不肯说出这些事的。
只是听说动的是公账的银子,邢夫人心里也有一个算盘横竖公账也不在自己手里掌管的,与其在王夫人手里暗暗地被花了,倒不如花在明处的好。因此心里倒很是悦意,故而只装深沉不说话。
此刻见都看向自己,忙笑道,“这我就更不解了。老太太素日是知道的,我们老爷是从不和我说这些事的,方才听得我也是一头雾水,所以才没话说了。”
贾母知道大儿子的脾性,也就认定大儿媳妇没扯谎,自己想了一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问凤姐。
凤姐笑道,“只怕这都是外头那些读书人想出来的点子。横竖我这没念书的人,成日里虽说也管家理事,不过至多也只知道个开源节流,,难为他们怎么想的出来这样的巧宗。”说的贾母倒笑了。于是这事就算过去了。
且说秦钟发觉自己的小厮无故失踪,还顺走了素日交由他保管的几十两银子,气的几乎倒仰,家里虽还有个小丫头,年纪又小,还有一房老家人,也都是昏聩之辈,指望不上,正无计可施之际,却听门房报说来旺求见,忙亲自去门口迎了进来。
旺儿身后还跟了一老一少两人,进来一起见了礼。秦钟见了旺儿,倒像是见了至亲一般,忙把家里小厮无故跑了,正要找人去衙门告官之事说了。
旺儿笑道,“小公子不必忧心,这事包在奴才身上,那衙门里我也认得几个人的,待我去递个话帮贵府找寻那小厮就是。可巧我正找了两个人过来,原就是预备着帮小公子料理当下这些家事的 ,这位年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