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自然是心领神会,道,“到时我就命旺儿媳妇将信带出去,叫旺儿想法子悄悄的交给驿使送走就是。”凤姐点头。
平儿又道,“奶奶那日说的奶娘,奴婢已经找到了,说来也巧,还是小琴娘家远亲的一个表嫂子。刚生了娃儿的,奶水足的不得了,人长得也老实本分,只是男人窝囊没本事,家里过的快吃不上饭了。说是只要奶奶相中了,情愿全家写死契卖进来的。我看着倒也妥当。”
凤姐点头笑道,“既然你看着妥当,就早早出去命人写了卖身契去买进来。既然如此,这边的事也不能拖了,就依照我们原先商议的来吧。”
隔一天,平儿房里的小丫头小月出头检举大姐的奶娘,说无意中看见奶娘钱氏私藏大姐的首饰,思虑再三怕受了牵连,所以赶紧来回主子。
平儿依言回了凤姐,凤姐只装不信,命平儿立刻带人去搜了一搜,果然在那奶娘的箱子里搜出了大姐抓周时外头送的一套赤金打的项圈手镯脚镯,还有几个小玉镯子,一些零散的金银裸子。
凤姐立时便恼了,命人捆了钱氏,起了赃证,道,“本来该拿你送官的,只是当初叫你来,是看了太太的面子,如今,且等我回过太太,再处置你。”
说着就带着平儿一干人并钱氏和赃证,径直来到王夫人的上房。
平儿口齿简断,几句话就说清了事由,王夫人听了,也没别话,只道,“即这样,你看着处置吧,也不必问我了。”
凤姐得了这话,心下欢喜,脸上却不显,只道,“即这样,虽她做出这没脸的事体,好歹也是奶过大姐的人,追究深了倒显得咱们小气,只打她二十个板子,撵出去永不许再录用罢了。太太看这样处置可好”
奶娘钱氏听了如丧考批,磕头不迭,须知道在贾府做奶娘是最有体面和前途的职业,不单是终身制养老,在府里的体面尊贵也是别的人不能比的,此刻只道,”太太和二奶奶饶了我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钱氏虽是王夫人安插到凤姐身边,但今天看她如此打自己的脸,也不想多理论,看凤姐如此处置,还以为是看自己的面子,心里倒也松快了些,道,“且这样吧。这样眼皮子浅的人,留着终究是祸患,只怕再把大姐教坏了。”
她这么一说,钱氏知道大势已去,立刻晕了过去。
凤姐也不理她,只教人依照方才说的处置,又赔笑对王夫人道,“有件事正好和太太禀告,说来可巧,方才在路上平儿和我提起,她屋里新进来的小丫头有个亲戚嫂子刚巧要做奶娘,我想大姐这里也急等着用,就叫平儿先把人叫进来看看。”
王夫人心里微微一动,暗道这也太巧了,看凤姐脸上又看不出什么,只能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这回可要相看准了,别再教弄出今天这样打嘴的事体来。”
凤姐笑吟吟的应了,带了人回屋,这才觉得卸下一块大石头般的轻松,因向平儿笑道,“回来把咱们屋里好好梳一遍,有看着吃里扒外的,都变着法儿打发出去,别叫咱们回了自己家里坐着说句话都不心安。”
平儿点点头,道,“奶奶说的很是。”又笑道,“小月那丫头我看着倒好,奶奶看呢今日之事,言语行事都利落爽快,若是能识字,怕也能给奶奶分忧不少呢。”
凤姐想了想,道,“回来给他俩屋里添上笔墨,叫小琴没事教给她,也不用惊动外人。告诉她们俩,先把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给我认全了,日后且用得着呢。”
平儿笑道,“可是呢。咱们这屋里就缺这样的人手。对了,奶奶不知道,我昨儿隐约听了件事。”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