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趴在地上,胳臂上多了一条长口、血流不止,关切问说。
悟平爬起身,抬着被划伤的胳臂,神情恬澹,回他道,“弟子走路未留意、被绊着了,叫师父担心了。”
“如此,”慧德听了点了点头,忙道,“快些清洗清洗,上些药,包扎下吧。”
“是,师父。”悟平眸子低垂十分听从,跟着说道,“那弟子就用那莲花池的水清洗清洗,等会再去房里上药包扎。”
“且随你。”慧德应他。
常文在慧德话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小管不知什么物什,笑说,“我这有上等金疮药,且与小师傅用吧,镇痛止血速效。”
道常文本走到这一块还存犹疑,总觉得有什么、又不确定,现下被这浓烈的血味一冲,常文只当自己幻觉了,也只当那眉清目秀的小僧人是真跌倒、不作他想,心中又念着自己此番打扰寺里终给人添了麻烦,不若示个好、留个人情,也叫他心里不过意不去,这才掏了金疮药。
然慧德并无意收下那管金疮药,言道,“怎有劳施主费心寺中自制常备这些药品,每个弟子都有分发,施主当留待己用。”
“不打紧的,”常文却是将那小管金疮药直个递了过来,
“此乃我清一道派秘制,药效极好,别处难得,与那小师傅试试吧。”
“那便多谢施主了。”
常文一直将药递着,小会儿,慧德也没再拒绝,招手唤来悟平道,
“悟平,还不快谢谢常施主。”
“悟平谢过常施主。”悟平弯了腰,稍稍双手合掌道,手上早染了鲜红血迹,他而后接了那管金疮药,去了莲花池。
至于其他人等,除去大师兄悟行自愿留下照看他,剩余的则继续查房。
“师弟怎么这么不小心。”
悟平抬着胳臂,悟行两手并拢从莲花池中掬起池水浇在他胳臂上冲洗,一边洗一边轻声责怪。
“是,是,是师弟不小心了,”悟平连连应着,忍不住咧开嘴笑,稍稍几分小辈对长辈似的撒娇,
“还是师兄疼我哇。”
“师兄从小将你带大,自然疼你,”悟行边说边浇水,碎碎道着,
“你从来心细,今个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长的口子,你吭都不吭。”
“这有什么好吭的,其实不疼,师兄。”
“能不疼你别唬师兄”
“没唬你,真没唬你。”
小池旁,但看亭亭的莲花净值玉立,年少无忧的师兄师弟,情谊纯粹深厚,甚是叫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