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裹在其中的古刹觉隐寺,一干人等正对峙山门外。
那登寺的三名道家弟子中,为首的常文已然话落,可好会儿身为主持的慧德始终不闻发话,也不见其他人出声,那三人不禁有些不耐,
悟平见无人说话,又见自家师父表情、一贯的淡定从容,叫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不好不好,”
便又过小会儿,悟平终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摇摇头道,
“小僧等潜心修行,并未见着什么女施主。
而寺中尚有其他弟子正修习我佛妙法,三位施主贸然就要进去,怕扰了他们清静,不好不好。”
道悟平并不在意什么魔教妖女,不在意人藏在自己房中、或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眼下也不管她到底有无杀人、杀了多少人
且清一道派也好,圣神教也好,他都未听过,虽大汉十之一二会武,各种江湖门派繁多,可悟平常年隐在寺里,只卖书稿出去一番,也不过靖阳城内,无心接触这些事,什么这个派那个派、这个教那个教,他通通不在意不清楚,
与他何干
他在意反感的是现在面前这三人大摇大摆登门、还未说些什么,便直言要进寺查看
谁给他们的权力和脸面莫名其妙
悟平感觉或被小瞧了,小瞧的或不是他是整个觉隐寺、上下全体人。
可悟平自小长在寺里,集体荣誉感又稍强,心中早与觉隐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便是他的家,寺内僧人便是他家人,他不容许任何外人有意无意对他家、对他家人出言不逊
觉隐寺虽不大,往来香客亦不多,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于悟平,此处是一等一的存在
料想若诸如明兴、北林等大寺,这清一道派该不会就这三人任意登山、妄言进寺查看,怕终不过是欺他寺小罢了
“为什么不好”
悟平婉而拒绝后,常文左手边唤作常任的道袍男子却是不依了,吹胡子瞪眼,斥说,
“血迹就消失在你们这附近,不让我们进去查看一番,依我看,呵,就是心里有鬼,藏了人不敢让我们进去”
“谁藏了人谁心里有鬼凭什么你们要进去就给你们进去”
悟平正要回常任,可他尚未开口,有人已抢了他先他仅有的二位师兄中的一个,维那师师叔慧静的二弟子悟宁。
“再说你们怎么不去上头的普怀慈庵,里间都是尼僧,就算有你们说的那个女施主,她不去庵里,难道还来我等这寺庙中吗”
悟宁其人身形稍宽眼稍小,鼻尖唇薄,眉毛些许稀疏,此刻但看他双腿岔分,双眉几分倒竖,嗓音粗犷,驳斥喝道。
噼里啪啦一通极快得说完,叫在场诸人皆是一静,悟平诧异向这位二师兄看,心道“二师兄怎的这般说法”,殊不知主持慧德这之后也是极罕见得面现隐隐不虞
悟宁做法,固是想化解觉隐寺嫌疑危险不假,却是在无故将祸水东引到别家的前提下,有意无意,都莫太不符修行之人该有的秉性,为人不耻。
这孩子到底性子暴躁、心胸不广啊。慧德默默叹息道。
“阿弥陀佛,师弟,你这是说什么”
说错的话既不能收便要补,悟平想着帮二师兄添说些什么时,又有人快他一步弟子中他最崇敬的大师兄,慧静师叔的大弟子悟行,浓眉大眼,性情宽厚,将他由小带大,与他感情最是亲厚。
“普怀慈庵的师太们终日都在山上,专心向佛,少往外界,怎么会和这三位施主口中的女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