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用力,那酒杯碎成了瓷渣。
“奉劝阁下一句,”悟平瞥地上书生,眼神寒彻尖利,
“不清楚内情的事,不是自己该谈论的事,阁下还是勿要多说,急着发表自己意见,碰上脾气再差点的人阁下会死的。”
话罢,不待那几江湖客来拦,悟平出了食肆、解了马,翻身上去一巴掌往马肚上拍了,枣红马吃痛,马蹄踏踏,即刻奔驰走了。
便适才咸福居里争执喧哗的一切,都恍如闹剧一场幻梦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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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驾”
出了靖阳城,脑袋发热得任自己骑马狂奔,加速到不能再快,似要将心中的一切激荡不平都在这狂奔中宣泄了才好。
悟平双眼几分通红,奔到他无力了、不想奔了,山道上他这才勒了马减了速停了下来。
“啊”
但听一声浩荡长啸,悟平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青山嘶吼,青山似也感觉出他的愤怒悲戚,以同样的“啊”的回声答复。
而悟平仍不算完,“艹n,fuck为什么在我刚刚平静的时候又要来打扰”
正是四下无人,他继续不加压制得大吼,但且随心随意他该需要好好得、痛快得、全然不管不顾得大吼大叫,
“贼老天,你就是这样对待十世善人的吗
前生是孤儿、被人收养;今生好不容易见着亲生父母、有完整幸福的家,你又夺去我所有的家人,叫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背负苦痛,还不能手刃仇人
你就是这么对待好人的吗就是这么的叫做好人的付出代价、叫坏人长命百岁吗
那我要这十世善人做什么我要这十世善人有什么用老天,你回答我啊回答我啊”
悟平张口痛骂,一会手指戳向自己心口,一会拳头握紧挥向地面,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敢口口声声这样质问斥骂天的,他绝对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一个。可不管他如何质问斥骂,“天”总不能真的答应他,予他缘由解释。
悟平便只得越骂越无奈,他悲从心起、涕泗横流,脆弱的真的如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咸福居里的一起似都是假的。
“咚”
痛骂抽空了悟平的气力,他一屁股当道坐了下来,耷拉着脑袋、精神好像有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