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楚少琛的脸,无奈地笑道“喝了多少酒啊。”
楚少琛眯着眼睛任她揉搓自己,固执道“阿姐,手疼。”
“好。”季青岑轻轻刮了他鼻子一下,拉起他两只手,笑眯眯哄道“哪只手疼呀”
楚少琛侧头想了一会儿,举起来左手。
没一会儿他又放下来,举起右手。
他迷茫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索性都伸出去,委屈道“都疼的。”
季青岑嘴角浓浓的笑意“那阿姐给揉揉就不疼了好不好”
“嗯”楚少琛低低应了一声,就乖乖的任季青岑拉着他两只手,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慢慢地歪在季青岑的肩头。
季青岑侧头摸摸他头,帮他拨开额前的碎发,听见他似乎在低语。
她侧耳过去听。
他低喃道“我保护阿姐”
“谁也不能欺负我阿姐”
季青岑怔了一下,侧过头去看他。
少年微微蹙眉,睡梦中也有些不安。
她把楚少琛轻轻放躺在地上,枕在一旁的垫子上,帮他盖了件披风,摸摸他额头。
“傻阿琛,你还小呢,阿姐不用你保护。”
“阿姐护着你。”
临刑前的狂欢总是格外短暂,云陵子弟们醉酒到半夜,才被各自的随从们搀回书院,一觉睡到大天亮,差点都睡迟到了。
楚少琛清晨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了,只知道以后是不能再跟刘玉清那帮酒鬼们一起喝酒了,那群酒鬼,喝酒如灌酒一般,越喝越精神。
他昏昏沉沉的起床,昏昏沉沉的穿衣,迷迷糊糊的洗脸。
洗脸的水是在初秋的夜里放冷了的,楚少琛洗了把脸之后,便觉得彻底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之后,一些酒席上的事,就都记起来了。
他怔怔的看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阿姐说了那样的话。
手疼
斗兽场里受的伤都一声不吭忍过来了,投了十二支箭就手疼了
楚少琛的脸颊像是喝了酒一样,又烧起来了。
“小叔,起床没有”季凌云兔子一样跳进来“该吃”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楚少琛抬脚走了出去。
季青岑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上等他们吃饭,松溪买了广阳的特色早点,一样一样在桌子上摆好。
“诶小叔”季青岑听见季凌云的声音,抬眼一瞧,就看见楚少琛快步从屋里走出来,季凌云小跑着跟在后面。
她笑了一下,刚想招呼两个小崽过来吃饭,楚少琛却瞥了这边一眼,就一声不吭出院子了。
季凌云无语道“他怎么回事,衣服都不穿好就往出跑”
季青岑也觉得很奇怪,她侧头想了想,嘴角就勾了然的笑意来。
她嘱咐竹修道“给他打包几样早点带到学堂去,还有阿琛的外袍也带着。”
楚少琛走的极快,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学堂,初秋的清晨风还很凉,他走的微汗,风一吹,楚少琛便感觉到冷了。
进了学堂,世家子们已经来了大半了,他们很自觉的按照地域划分成区,王闻右等来自京都的世家子们在右边闹腾,还有其他州郡的子弟们分布在各个角落,而昨晚跟他们一起喝酒的云陵子弟们没什么精神头的坐在后面。
楚少琛环顾了一下,在云陵子弟们前面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来。
刘玉清见他过来,手搭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