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麻木的,了无生机的。
但瞳孔中又似乎带着点星光。
季青岑“”
她捂着自己的嘴抑制着自己不要尖叫出来,她确定,这就是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那双眼睛
少年盯了她几秒,又闭上了眼睛。
季青岑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直到外面传来季凌云的信号,她才从笼子后面走出来,在季凌云的帮助下离开了柳家的院子。
“小姑,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季凌云奇怪道“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季青岑闭了闭眼。
季青岑头很晕,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了一整夜。
从前还可以当做是梦,但如今确认之后,她到底该怎么办
那个少年,真的是要将他们全家灭门的人吗
可他这么严重的伤,他真的能挺到第二天吗如果他再被拉出去经历一场斗兽,他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她一闭眼,眼前就是那双濒死的,似乎还带着点火星的眼睛。
季青岑双手抱住头,裹着被子坐了一夜,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临近正午才被隐隐约约的喧闹声惊醒。
她抱着被子清醒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斗兽又开始了。
这一次季青岑选了个内场的位置。
她没有和季凌云在一侧,季凌云又跑去下注了,她在内场的视角和昨天一样,也是面对着一排斗兽奴,但比昨天看的更清楚了。
她无视身边一众郎君热切的眼神,目光在挤挤挨挨的斗兽奴中间梭巡,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挤在后面的少年。
在日光下他脸色很难看,像是浮上一层青白,两只手被铁链铐在胸前,浑身的血已经结成了血痂,身后的看守不断把鞭子抽打在斗兽奴的身上,乱哄哄一团,不时有其他人撞在他身上,少年被撞得一个趔趄,肩膀上又渗出血来。
季青岑闭上眼睛,一面是耳边纨绔们拿人命做赌的狂欢,一面是一个少年只是想活下去的努力挣扎。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斗兽已经开始了,这一次被推出来的正是狼狈不堪的少年。
他实在伤的太重,以至于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濒死了,第一场斗兽,总要出点鲜血,来引起看客们还散漫的注意力。
而昨天还似乎很看重他的柳喻也没什么反应,一个斗兽奴罢了,北戎人那里还有源源不断的货源,花点钱,总有好的等在前面,而这个看起来已经快死了,的确已经没什么用了,不如拿出去给大家当个乐子。
“啪”的一声,长鞭像长了眼睛一样落在少年的脊背上,少年一个趔趄扑倒在漫是黄沙的地上,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嗷呜”一声,一只硕大的吊睛白虎便向他扑了过来。
“白虎”
内场爆发出一阵沸腾,岐山猎场有白虎的存在只是一种传说,谁也没亲眼见过,没想到今日在斗兽场亲眼所见,全场纨绔全都红了眼睛,银子噼里啪啦的往刚开局的赌局里砸。
季凌云也在其中。
赌盘之中,斗兽奴那侧空空如也,白虎那侧扔了银两无数,季凌云也要跟风往里投,跳着脚往里凑,突然身后不知道谁推了他一下,季凌云一个站不稳扑倒了身前一个人身上,把那人撞倒在地,人挨人人挤人,那倒霉蛋嗷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
季凌云心中焦躁,骂骂咧咧回头,也找不见到底谁推得他,低头又看那个倒霉蛋,居然是柳喻。
他因为柳施璇针对季青岑的原因,